封官拜将、调整官制,朱武大张旗鼓的动作,让梁山泊割据自立的意图,再也无法隐瞒。
东京城中,一直在盯着朱武的高俅在得知这些事情后,当即大喜过望,认为扳倒朱武的机会,如今已经到来:
“朱武、林冲等人皆是我的仇人,前番北伐燕云,让他做了有功大臣,受朝廷钦恩赏赐,上马管军,下马管民。”
“如今他放着朝廷命官不做,收揽辽国降臣,擅自封官拜将。待我奏过天子,给他一个好看!”
将这件事写成奏章,高俅便打算找人商议,却发觉杨戬已经去世、蔡京也被罢免。唯一掌权的童贯,如今又远在北方,率领朝廷兵马,向金国索要云中等地。
正想写信给童贯,让他和自己一起上奏此事,高俅却想到收复燕京的功劳主要属于童贯,梁山泊割据的事情,童贯应该知情:
“这样看来,童贯是为了自己的功劳,为梁山泊遮掩此事了。”
“难怪他一心带领兵马索要云中,原来已经和梁山泊有勾结。”
想到收复燕云会有封王之赏,高俅对童贯也不由有些嫉恨。再想到白沟兵败之后,天子对童贯的信任已不如以前,高俅便放弃了和童贯商议的想法,免得童贯得知后,反而阻止自己。
无法与这些奸臣合谋,高俅想来想去,又想起来一人。命人把闻焕章召来,向他告知此事。
得知梁山泊在燕京割据自立,闻焕章顿时大惊,向高俅道:
“梁山泊已经接受招安,怎会如此行事?”
“太尉是不是被人欺骗,信了他人诬陷?”
高俅心下不悦,道:
“本官堂堂太尉,怎会受人欺骗?”
“梁山泊自占据燕京以来,一直专权跋扈。”
“不但以余贼未靖停留当地,还派遣大军守关,阻止官兵北进。”
“前番平州知州张觉投靠朝廷,朝廷也派人前去接纳,朱武却不管不顾,率军攻破平州,夺了张觉所部。”
“如今朱武又擅自接纳降臣、给部下封官拜将,招军买马,积草屯粮,不臣之心,昭然若揭。”
“招安梁山泊的事情,是宿太尉一力主张。一旦梁山泊造反,他就脱不了干系。”
“你去把这件事告知宿太尉,明日上朝之时,和我一起上奏!”
让闻焕章把这件事情,告知殿前太尉宿元景。
闻焕章心下无奈,只得去找同窗好友宿元景。宿元景听说之后,叹了口气说道:
“梁山泊接受招安以来,我就觉得他们所做所为,似乎颇有不妥。”
“如今他们在燕京割据自立,我也毫不意外。”
“你可告知高太尉,这件事我已尽知,明日会跟随他,将此事上奏天子。”
心中大是惊讶,闻焕章实在没有想到,梁山泊割据之说,竟然已经成真。想到梁山泊兵马的实力,闻焕章道:
“梁山泊欲要割据,会不会再次造反?”
“听说他们在山东还留有不少兵马,朝廷要不要派兵,先行剿灭他们?”
闻言有些无奈,宿元景苦笑道:
“别说派兵剿灭,陛下在得知此事后,只会想法掩盖。”
“朝廷北伐燕云接连遭遇惨败,唯有梁山泊这一路,连战连捷不说,还收复燕京一带。”
“如今朝廷要依靠梁山泊争面子,迫使金国把云中诸州交回来。没有收复云中之前,绝不会动梁山泊。”
“即使向梁山泊动兵,也只会在收复云中之后。”
向闻焕章解释了燕云之地的情况,一直在山野之间的闻焕章才得知,梁山泊收复燕京和童贯索要云中之事,还有这么多内情。朝廷对梁山泊的所作所为并非不知,只是有心无力。
心中深感惊讶,闻焕章又听宿元景道:
“招安梁山之事,由我亲自促成。”
“来日梁山泊和朝廷起冲突,我必遭受诘难。”
“如今和高俅一起上奏,能稍微撇清此事。”
“但愿陛下宽宏,不会太过追究!”
说着自己的打算,宿元景对自己的心思,一点儿都没有隐瞒。闻焕章思索一番,向宿元景道:
“不至于此!”
“梁山泊刚刚占据燕京,人心必然不稳。”
“朝廷不去攻伐,梁山泊便不会和朝廷起冲突。”
“即使来日反叛,也应该是当权者的责任!”
口中说着这话,闻焕章却想到那些和宿元景一直有些不对付的奸臣,想到宿元景对自己的恩情,闻焕章道:
“我在梁山泊被俘时,曾得朱武看重,因此写了书信,请太尉招安梁山。”
“这件事说起来还是由我牵线,我愿前往燕京,解除太尉忧虑。”
闻言极为欢喜,宿元景道:
“闻兄是有办法,劝朱武放弃自立之意吗?”
“若能促成此事,国家天下幸甚!”
微微摇了摇头,闻焕章道:
“闻某隐居乡村,对燕京的局势丝毫不知,对于说服朱武,也是毫无把握。”
“但是太尉是因为我卷入此事,闻某若不出力,实在于心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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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求尽力一试,解除太尉危难!”
为闻焕章的情谊所感动,宿元景闻言大叹,向闻焕章道:
“有闻兄这样的友人,宿某此生不枉了!”
“无论成与不成,宿某铭记于心!”
对闻焕章更加信任,宿元景将自己所知的燕京之事告知闻焕章,和他推心置腹道:
“我在梁山泊曾见过朱武,知道他是个颇有主意之人。”
“这样的人既然决定自立,多半劝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