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马车队来到连清山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迟夜勋看着眼前肮脏不堪,臭气熏天的货车车厢,沉静如海的眼眸瞬间碎满寒冰。
苏彧在车里仔仔细细的找了一圈,并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他从货车里跳下来,看着眼前唯一一条通往山上的小路。
“应该是上山了,上面肯定有埋伏,我们一进去,就是去送死,怎么办?”
迟夜勋看着身后武装好的特警,对苏彧说:“给我一套装备,我先上去探路。”
“你疯了,他们的目标是你,你上去可是往他们的枪口上撞,是去送死。”苏彧不悦的斥责。
一旁的凌云洲开口:“勋哥,还是我去吧!”
“不用,我先上去,你们准备好,听我指挥。”寒眸凝视着幽暗的小路,无所畏惧。
“夜勋!”
“勋哥!”
苏彧和凌云洲齐齐开口,迟夜勋不为所动,径直拿了一套特警的装备,钻进了悍马车里。
几分钟后,一身黑色特警服武装的迟夜勋从车上下来。
苏彧知道迟夜勋决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他叹了口气,“夜勋,你最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苏彧没办法,对凌云洲说:“别听他的,准备好,一部分人跟上他,剩下的原地待命。”
下了命令的苏彧也钻进悍马车里,凌云洲也接过特警递过来的装备,钻进另外一辆悍马车里。
十分钟后,三十人的队伍整装待发,在苏彧的带领下跟着迟夜勋上了山。
逃到树林里的朝雨暮趁着月色绕道往山下走,一路举着手机找信号。
她必须要尽快通知迟夜勋,让他不要上山。
只是她走了十几分钟,手机依旧没有一丝信号,因为山里的埋伏,她不能走唯一一条下山的路。
朝雨暮只好绕开正路,沿着一旁的树林向山下走去。
树林里,各种矮灌木密密麻麻,令她寸步难行,甚至有些带刺的植物划破她的毛衫和长裤,有的地方已经有殷红的鲜血渗出来。
她像是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一样,眼睛直直的盯着手机屏幕,心里只有一个声音,不能让迟夜勋上山。
独自打头阵的迟夜勋手握枪,带着夜视镜的他不断的扫视着周围的环境。
大约一个小时后,他看到前方大约五百米的小木屋,被浓稠的月色照的格外明亮。
迟夜勋放慢脚步,他发现周围一闪而过的红外线后,立刻闪进了一旁的灌木中。
对方似乎没有发现他,迟夜勋弯着腰,将自己完全隐匿在茂密的树林里。
特种兵出身的他很快绕过复杂的树林来到木屋后面的窗户前。
窗户因为少女的离开,此刻正大敞着,迟夜勋躲在黑暗中,趁着月色,沉静的眸子透过窗户的缝隙看向里面。
当他看到被绑着手脚,手背上还有鲜血瘦高个时,沉静的眼底尽是疑惑。
迟夜勋手撑在窗台上,翻身跃进木屋,瘦高个躺在地上,依旧昏迷不醒。
迟夜勋按着耳边的对讲机,“苏彧,木屋正前方五百米范围内,有潜伏在树林里的狙击手,你让人绕到后方,找到狙击点,解决掉他们,对方极有可能是雇佣兵,让大家小心。”
已经快要走到狙击范围的苏彧抬起右手,做出停止前行的动作。
后面的人瞬间停下前进的脚步,苏彧问迟夜勋:“找到朝雨暮了吗?”
“我已到木屋了,她不在,绑架她的人,一个躺在地上昏迷不醒,另一个被绑在凳子上,同样昏迷不醒。”
苏彧:“知道是谁做的吗?”
迟夜勋踢了一脚绑在凳子上,昏迷不醒的刀疤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