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出于安全原因,此型号的战甲没有使用核动力,所以续航时间偏短,而是更注重突击性能。不过就数据库而言,其他长官遇到的更严重的情况比目前更多——虽然这里什么事都没发生,但相对而言已经算很好的了;说来我喜欢下雨的感觉。”海星道。
“嗯……我讨厌下雨。会让人湿漉漉的很不舒服。”我道。
海星轻盈地笑了笑,道:“天气炎热的时候,您可不会这样说呢。不过这个问题并不会影响什么吧。”
她的声音很柔和,和真人别无二致,没有任何让我感到不适应的地方,就如同我真的在和人聊天。
虽然没看到她的模样,但听声音,她应该长得很温柔,还是说,她们都长得一样……但分支意识和量产的战甲可不一样,如果有必要,她们应该也会有独一无二的面庞。
但我不想看她到底是个什么模样,那会使我分心。
直到目前为止,我都没感受到恐怖谷效应的出现,可能是爱好的原因,我对这些东西有种天然的好感,而恐怖谷效应的真实性也有待商榷,我可不会随便把乱七八糟的东西往自己身上套。
就像有的人喜欢把各种恐惧症套在自己身上一样,典型的就是强迫症——其实不少人根本就没有强迫症,他们既不了解病因,也不了解原有,只是觉得自己有些非常轻微的“强迫症”而已,比如喜欢洗手,喜欢整理东西——但这不过是一种习惯,和真正的强迫症比差得远了。
结果他们自己就把自己搞得病怏怏的,似乎有了这些标签自己就会变得与众不同;同理深海恐惧症之流。
任何人对深海都有本能的恐惧,但还不足以称之为病症。
“也是,主要是我讨厌被雨淋湿后粘嗒嗒的感觉,战甲里感受不到就无所谓了——不过你怎么知道……天热的时候我会期待下雨?”
因为海星刚才说,她不会查看与战甲相关事宜之外的事情,关于我脑子里的。
“我们有一个庞大的数据库,可以共享知识和信息,当然这个数据库的也是捆绑在Valkyrie版本中的,并且每天都会更新。这也是我们获取知识的重要途经。”
“原来如此。”
这就是人工智能在人类面前表现出的非凡优势,他们是几乎全知全能的存在,不仅没有肉身带来的诸多烦恼,思维方面的事也是相当先进,甚至是激进。
“如果您不希望我表现得面面俱到,我也可以表现得稍微委婉一些,那样我会表现得更贴近生活,而且不会影响战斗。”她道。
“不用,这样就好。对了,如果通讯恢复,记得通知我。”
“放心吧,长官。”
“呃,你还是就叫我的名字吧。”
“好,尹辰。”
“嘶……也别这么叫,还是叫我老辰吧。”
“好的,老辰。”
“嗯,听起来自然多了。”
以前和朋友一起玩游戏的时候,他们都是这么叫我,当然我也这么叫他们,虽然都是一群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但称呼方面却很显老。
不过现在流行这么叫,可以减少朋友之间的距离感,但又不至于太过接近。
这样的称呼正好,适用面也很广,但多用在男性之间。
管它呢,主要是我想跟她亲近一点,哪怕她只是战甲的AI,也总比我独自一人好,除了她,这里已经没有可以和我交流的人了。
虽然我让她这么称呼我……感觉有点微妙。
孤独对我内心的侵蚀比我想的要来得更快,所以我必须这样才能缓解那种难熬的感觉,加上训练还没完成,有很多关键性的测试都还没做——包括幽闭测试、心理压力测试,精神压力测试等。
让我一个半吊子来实战,雪院也太看得起我了;若不是小寒,鬼知道我现在是个什么样子。
我们边走边聊,直到又前进了一公里。
“有什么发现吗?”我问。
“没有,和开始是一样,周围的环境很稳定,由于没有更多的数据,我不能建立完整的分析模型,数据库中也没有类似的情况,所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好吧,好吧……”我无奈地回答。
“等等!前面有动静!”
海星把动静的位置标记在UI上,我顺着标记望向左前方的麦田,那里的麦子有些异常的晃动,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
我顿时感觉压力上涌,保持射击姿势朝那里移动。
此时信号干扰突然增大,海星无法分析出麦田后面的东西,整个UI界面也开始抖动,就像老型号的电视疯狂串台。
但我来不及分心,小心翼翼地靠近。
麦田里的动静越来越来大,我预感到危险,又后退两步……
干扰越来越大,整个UI界面都变成了红色提醒我即将到来的危险;照这样下去,全息驾驶模式马上又要崩溃了——
我还没站稳脚跟,那片麦田突然剧烈晃动起来,我立即瞄准那里,接下来麦田中伸出了一只手——我同时开火——但那手臂上的袖口有些眼熟——我立即上抬枪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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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枪打歪了,子弹从那手臂旁穿过,在麦田中划过一道弧线,激起一片麦穗和扬尘,弹道上的不少麦子因此折断。
只剩下枪口还在冒着青烟,以及升腾而起的烟雾。
雨还在下,刚才的动静很快被雨压下去。
我不敢怠慢,再次瞄准那只正在伸出来的手臂——仔细一看,难怪眼熟,这就是民警的制服!
但手的颜色有些不正常,上面沾染了泥土,但更多的是一种冷冰冰的灰色,像是……尸体。
手臂似乎被我的枪声定住一般,但我不敢贸然上前,只是看着麦田中又伸出来另一只手臂,并听到一种呼哧呼哧的声音。
两手五指不断张合,像是要努力抓住什么;下一秒,手臂的主人从麦田中冲了出来——却一头栽在地上。
是一个民警,他的帽子在泥水里滚了两圈,就和他一样躺在地上。
这一瞬间,干扰变得极强,隐形眼镜和战甲的全息驾驶模式又掉线了,我只能透过光学模式的狭小视野看着面前这一幕。
他还有些呼吸,我小心翼翼地靠近,看着细雨落在他的背上,浸入了他满是泥泞的制服。
海星没有回应,在干扰减弱之前我只能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