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伤心,想点开心的事吧,至少我还陪着你。”我道。
“开心……她死去后,我就再也没真正开心过。”蔑雨边哭边回答,语气含糊不清。
看来这事对她影响很大,但我也来不及多问了。
我轻抚她的后背,希望她能稍微放松一点——若不是海星的辅助控制,我根本不敢这样做,而且我也不确定战甲的冰凉接触到她究竟是一种安抚还是一种惊悚。
但她只是抹着眼泪,对我的行为并不在意。
不知为何,我感觉到这又是一场悲剧收尾的事件。
“她还教会了你用手机。”我转移话题道。
“对,我从不知道原来世界这么丰富多彩,那是我最开心的一段时间,以至于我发现原本的生活根本就是错的。”
她的话让我想起了什么;某些东西一旦接触到,便再也回不去了。
“你愿意跟我说说她吗?”
她摇头,那坚毅的眼神告诉我,别想从我的口中得到她的任何信息。
如果她不说,我也不能强求——“好吧,那除了她,还有其他人进来过吗?”
她点头,指着火堆对面的老程,道:“他是第二个。”
然后又指向我道:“你是第三个。”
“没了?”
“没了。”
这里离灰海市不算特别远,算上已经牺牲的老李,也只有4个外人出现在雨镇,这是目前了解的情况——半年了,按理说实际数量应该远远超出这个数。
也就是说,我能进入这里是偶然?
——还是这里真的就如此偏僻?不可能,这里的地理位置决定了它不可能这样。
“海星。”
我让海星帮忙调取了这里的交通数据,数据库是本地的,但还好,记录仍在——我看着地图上密密麻麻的线条,每一根线条都代表了一辆车的行驶路线,而最近一年,这里的通行车辆已经超过3千。
这一年的线条叠在一起如同一捆麻绳,平均每天不到十辆车,就数据而言这也的确很偏僻了,那就只剩一种可能。
这三千辆车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只走这里经过而不停留;虽然这说明不了什么,但我总感觉其中藏匿了什么信息,是什么呢……
我继续翻阅,这条唯一的道路一边通向临近十多公里外的一个海滨悬崖,另一边则通向市里,而那三千辆车都是去海崖那边度假的,不过这个海崖没什么名气,也难怪人烟稀少。
这么看,这条路是死路啊,如果往回走,就会走上通往市里的高架,整条路三十五公里长,一路上只有树林,别说是人了,就连动物都很难看见。
一年三千的车流量,这条路虽然泥泞,但还是能勉强通过,关键是他们为何就没事,而老程、老李,蔑雨说的那个她,以及我,就偏偏进入了不一样的地方,这个叫雨镇的地方……
我就知道这里的封闭不是那么简单,那我能进来的原因,是运气好,还是因为战甲,或者因为小寒?
虽然地图上并没有出现任何建筑和那些麦田,但那条路是确切存在的;除了路,剩下的东西都和我亲眼看到的相冲突,甚至那片明显的湖泊,地图上也没有记录。
而且为何GSRI派出的球探和无人机也消失在其中,按概率学也说不通啊。
那几千辆车可都没受到这些东西的影响。
看来这个结界虽说封闭,也的确封闭,但还是偶尔会有漏网之鱼钻进来,或者说其中存在着某种规律?
但不管真实情况如何,我被困在这里始终是真的。
而在无意进入雨镇的人中,又有什么规律?我完全想不明白。
海星又因为干扰,思维时断时续,所以也不能给我答案。
想到这里,我就觉得有些恐怖,照目前的情况,战甲也可能突然失灵,而我也不得不暴露在这里……看着老程那诡异的模样,我就不寒而栗。
“他是怎么变成这样的?”我又问。
“他说这是警察的责任,然后不顾我的劝阻,就朝镇子去了。”
“你只看到他?”
“对啊,他说他还有个同伴,但不见了,我想应该不是你吧?”
“是老李,但他已经死了,而我和老程只能算是同事……不过老李身上也有和他相似的东西,这些符号,或者说图案——究竟是干什么的?”
“是仪式中的一个步骤,但具体是做什么的我不知道,总之他们会在参加仪式的人身上铭刻这种文字,然后他们就……”
“就怎么?”
她回头看了我一眼,道:“就会死。”
“这是邪教啊!”
“什么是邪教?”
“额,大概就是不合法的吧。”
“合法?”
“嗯……就是每个人都应该遵守的东西,或者叫规矩,用来告诉人们什么是不能做的。大概是这个意思。”
“噢!”她半懂不懂地点头,又道:“所以这个是不合法啊?”
“都死人了,肯定啊。”
她突然一脸惊恐地看着我,大声道:“我不想死啊!”</div>
她的叫喊声在石洞里回荡,余音绕梁,把我吓了一跳。
“那些人在追杀你?你不是说这里没事吗!”
她愣了一下,才道:“他们没了祭品,迟早会发现我的,那次报警,就是差点被他们追到了……我……迫不得已!因为肚子饿,想吃东西,不然还是会死——才到镇子上去的!”
我轻轻抱住她的肩膀,让她冷静点。
“你一直都是这样……就连食物也是?”
“对……”说着,她的肚子咕咕作响。
饥饿感在石洞内蔓延。
“对了,你还没吃饭吧,这里还有吃的吗?”
“没有,我……”
我从背包中取出一带营养液递给她,道:“吃这个吧,一袋够你两天的量了。”
“这是什么?”她接过营养液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