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人会在这样的雨夜在外面乱走,他们只会乖乖地呆在自己温暖而又舒适的屋子里!
而我,如果不是因为特殊的原因,肯定也是如此,但是——既然我已经到这里了!
我兴奋又惶恐地望向远处结界的方向。虽然是哪个位置并没有关系,因为我只能看到一片漆黑——但,说不定这就是雨镇的漏洞,我们可以趁着黑夜,离开这个鬼地方!
这想法让我眼前一亮,但很快我眼睛上微弱的光芒就消失了。
——虽然我不受结界影响,但蔑雨不一样,我不可能让她再去试一次。
哪怕有这种可能性,我们也很难再试一次了。我不敢真的否认再试一次的想法,因为有时候事情的关键往往就在这些被人主动忽视的细节。
但我觉得她并不会同意,甚至如果她因此再次晕倒,我将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如果第一次是为了证明,那么第二次……就像是胡作非为了。
毕竟这样可能再度降低她对我的信任——难道有些事情证明一次还不够么?
我站起身,面对风雨冲刷的雨镇,失落地摇了摇头,往回走。
说不定,她早就在这样的夜里试过了呢;但无论她如何努力,无法逃离的显示始终都是无法改变的,就仿佛外面的世界永远不会接受她一样;在这里呆的时间长了之后,我也有了这种感觉——哪怕到现在为止时间都不超过10个小时,我也已经受够了这里。
返回的路程比想象中要容易那么一点,我的身体似乎记住了这里的路线,或者换一种说法,在视力和听力都被大幅度削弱的时候,其它的还能工作的感官的确会变得更加敏锐。
但这种感官却是不可控制的——我甚至不明白周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自己正在为了一个有些遥远的目标而机械地移动着自己的身躯。
等我回到洞口的时候,一切都还是老样子,只是看着无尽的黑暗,我还是感到厌恶;但至少不用再淋雨吹风了,这让我稍微喘了口气。
我又有些怀念刚才那种耀眼夺目的光明。
不管是不是不知悔改,起码刚才我还能通过那光看见东西,而现在却什么也看不见,连蔑雨也看不见。
但我感觉她还在那里。
而她也确实在那里,只是我不知道她是否发现了我,因为她的夜视能力可能只有在眼睛发光的时候才有。
“蔑雨?”我轻轻呼唤,但声音却被洞外的风雨声盖了过去。
我的声音是肯定的,因为我给她说过自己会去哪里,干什么。
而她则会在原地等我才对。
但显然,我的呼唤连自己也听不清,她就更没法听见了。
无奈,我顺着记忆,走到她身边席地而坐,当距离足够近的时候,我的确看到了面前有一个黑色影子。
虽然看不清轮廓,但我还是认出了她,因为我闻到了她身上的草药味。
味道很淡,被风一吹就散,只是因为我的思维正处在一个极端冰冷的位置,在感官变得敏锐之后,才问到的那个味道,是普通的青草加上一丝淡淡的酸味,就如同往草地里撒了一瓶醋……大概吧,或许我的鼻子也失灵了,才让我问到这种味道。
我没再说什么,把水递给她。
但她却没有反应。
“蔑雨?”
眼前的她仍是一片漆黑——如果这里有些许光明,我就可以确定她的状态;而现在我只能通过比较原始的办法,那就是直接摸上去。
——她的身体有些发凉,和之前我遇到的完全不同。
但这温度却刺激到了我,她很可能发生了什么事,难道……草药有问题?
我立即放下碗,将她搂在怀中,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脸,却没有反应。
呼吸尚在,只是似乎失去了意识,而且她身体体温不对劲;就连我冰凉的手摸上去都感觉不到什么温度。
不,不要……
我有些急了,就用力摇晃她,大概摇了五六秒才停下。
我不是医生,并不能判断她此刻发生了什么,甚至用自己的经验和常识也没法判断。
但考虑到她可能的问题,我便将她放了下来,毕竟自己衣服还是湿的,虽说她说自己不会生病,但现在情况显然发生了变化,我感觉现在的她,从各方面都成了一个真正的普通人。
那么她的身体……有点像失温。
那么接下来可能就是感冒发烧……得赶紧找个温暖的地方才行,但这里……洞口的风不算大,却一直脸面不断;除了不用淋雨之外,这里的确不是个好地方。
而最近的地方就是山洞里了,我一时想不起和她出来了多久,但也许里面的火堆还没有熄灭……
得赶紧,我将水喂给她之后,收拾周围散落的东西,又为她把衣服裤子穿好——除了她开始弄出来的黑色衣服之外,还有她在湖边弄出来的粉色外套,裤子和鞋子。
只是我从来没为一个不省人事的女生换过衣服,因此总是显得笨手笨脚,但毅力却驱使我这样做,救人要紧,其它的都是次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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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我便抱起她往山洞内走去。
前往山洞的隧道很黑,比外面更黑,绝对的伸手不见五指,对于我来说这里的每一步都是煎熬——这和蒙着眼睛走路没有任何区别,况且我手中还抱着蔑雨,她似乎真的失去意识了,不然我背着她要方便得多。
由于看不见任何东西,因此我感觉周围的洞壁都不存在了一般,只是越往里面走,来自外面雨声就越微弱,走到后面就完全听不见了,却而代之的是不曾停歇的诡异风声和自己的脚步回声,还有我的喘息声。
没有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在这种地方很容易迷失方向,哪怕这条路只有前和后,也不能代表它就是好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