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的神秘,让师傅都十分敬畏,以为是神遗!
它所预示的一切,又怎么会假?
涂北山回想起当日所见,文武百官齐声高喝:愿我大涂开疆宇,定王封,四夷远朝宗。庆四海,车书会同。遐迩畅国风,亿万载,时和岁丰!是多么壮观的场面。
任由它昭示自己的下场,但天下旌旗飘扬的,始终是涂字啊!
师傅轻笑着:“这几日各位师叔们,都将平生所学毫无保留教给你了,至于能学到多少,就看你的造化了!”
涂北山点头:“师叔们以万物规律教学,虽有迷惑,但通明理,小山会时刻谨记的!”
“我作为你的师傅,却是难得教导你。”
师傅有些感慨:“也不知道此番分别何日能再见,索性最后再赠予你识人之术。”
“料定你此番下山,必定成就功名大业。用人不当,可毁百年基业!”
师傅抬头看向夜幕,看着星辰运转,道尽真谛:“千年可证斗转星移,百年可叹王朝更替,十年可见烽火燃起!”
“我接下来说的,你可要听好了!”师傅看着涂北山告诫道:“我可不希望将来你不是倒在用人方面。”
“徒儿谨遵师傅教诲!”
鬼谷子看着下方漆黑的深渊,又抬头看了看顶头的苍穹,有些感慨。
接着才正式开口:“相由心生!容貌者,骨之余,常佐骨之不足。”
“情态者,神之余,常佐神之不足。久注观人精神,乍见观人情态。大家举止,羞涩亦佳;小儿行藏,跳叫愈失。大旨亦辨清浊,细处兼论取舍。”
“人有百态!有弱态,有狂态,有疏懒态,有周旋态。飞鸟依人,情致婉转,此弱态也。不衫不履,旁若无人,此狂态也。坐止自如,问答随意,此疏懒态也。饰其中机,不苟言笑,察言观色,趋吉避凶,则周旋态也。皆根其情,不由矫枉。弱而不媚,狂而不哗,疏懒而真诚,周旋而健举,皆能成器;反之,败类也。大概亦得二三矣。”
“前者恒态,又有时态。方有对谈,神忽他往;众方称言,此独冷笑;深险难近,不足与论情。言不必当,极口称是,未交此人,故意底毁;卑庸可耻,不足与论事。漫无可否,临事迟回;不甚关情,亦为堕泪。妇人之仁,不足与谈心。三者不必定人终身。”
“反此以求,可以交天下士!”鬼谷子朗声道。
涂北山只觉得师傅每一句话都蕴藏着道韵,心中有莫名的触动,当下点点头:“徒儿记住了!”
“师傅,我有一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涂北山看着鬼谷子小心翼翼道。
鬼谷子看着涂北山笑了笑,手抚长须笑了笑:“你下山一次,莫非还和我见外了?”
夜风从两人之间贯穿而过,涂北山看着鬼谷子,仍是不开口。
鬼谷子看到涂北山这副模样,才郑重道:“你问吧?”
“猛士不带剑,威武岂得甲?丈夫不救国,终为愚贱人!”涂北山认真看着鬼谷子:“这可是师傅教导徒儿的?”
鬼谷子郑重点点头,吐出一个字:“是!”
“苍生涂涂,天下寥寥!”
“那为何师傅却乱世隐居,不问世事?连师叔们也是如此,明明你们都有着神鬼之术,却逍遥自在,笑傲人间?”
涂北山说道这里,低着头不敢与鬼谷子相视,没底气道:“师傅师叔们尚且如此,为何要教导徒儿忠心爱国,出世济世?”
“这让徒儿十分不解!”
“嗯!你问出这个问题,说明你此番下山修行得不错!”
鬼谷子看到涂北山将自己的困惑吐露出来,没有一丝惊讶,反而很是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