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刘冶看着下方匍匐在地上的年轻人,不知怎么的,心里总有一种莫名的心惊。
就好像对方是蛰伏在暗中的毒蛇,伺机想要发动致命一击!
这让刘冶很是不舒服。
“抬起头让我看看。”刘冶看着长发遮挡住面部的涂瑾泽说道。
涂瑾泽大大方方将疤痕露出,“属下面部狰狞,恐惊吓了在座的各位。”
涂瑾泽抬头,却是一惊!
因为刘冶坐的不是正位,而是侧位,正位上竟然是京都校尉张岁丰之子,张霄!
不光如此,涂瑾泽还注意到了刘冶举止间对张霄很是恭敬!
这让涂瑾泽惊得差点把持不住自己,失了态!
京都校尉张岁丰身死,他的儿子张霄被关押起来,一点涂瑾泽是知道的!
如今又是怎么一回事?张霄不仅被放出来了,还受到了刘冶的礼待?
涂瑾泽暗中收起自己心中的惊讶,视线移过,发现与刘冶对坐的还有一个素未谋面的年轻人!
涂瑾泽打量了一眼那人,见五官端正,眉宇之间透露着正气,不像是与刘冶一党的奸邪之辈!
场上坐着的只有张霄,刘冶和那个年轻人也只是坐在侧位上,并且那个年轻人看样子对张霄也很恭敬。
在刘冶旁边,还有三个人站着的。
洛阳君和刘黎允,涂瑾泽是见过的,只是旁边那个带着文士帽的中年男子让涂瑾泽瞬间神魂皆冒!
只见当日飞马牧场迎接的那位大人,竟然就在这里!
谢居南也是眯着眼,看着涂瑾泽,当日飞马牧场的啊丑,如今摇身一变,成了骁骑营的林百夫长?
先不说其中有什么猫腻,光是凭他今日能够踏进王府,足以看出此人的隐忍,必成大器!
涂瑾泽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刘冶旁边竟然有人见过自己!
看着对方笑眯眯的盯着自己,涂瑾泽一时间汗如雨下,不知道怎么办。
“父亲,林百夫长以前被当地的豪强放火烧了房子,为了报仇放火烧县衙与人打斗时,受了伤。”刘黎允解释道。
“允儿,让你说话了吗?”刘冶见女儿为一个不认识的人帮腔,当下有些不悦。
刘黎允见父亲有些温怒,只能闭紧嘴巴,乖巧的站在一旁。
“一点小伤疤而已,本王当年亲征魏国的时候,沙场尸骨残骸堆积如山,并不半点不适,有的只是功成名就的喜悦!”
刘冶扫过脸上的伤疤,见涂瑾泽即使如此,也有一种莫名的气场,当下盘问道:“听说你在宋参军手下工作了几年?”
“是的,王爷。”涂瑾泽回答。
“你又去了骁骑营,原因是对马学很有研究,在牧场工作过几年?”
“是的,王爷。”
“我且问你,你祖籍在何处?”刘冶紧盯着涂瑾泽。
作为一个上位者,气场自然胜人,让人寒畏。
在这份胁迫下,若是涂瑾泽表情有任何一丝微妙的变化,都逃不过他的眼里。
涂瑾泽想了想,抬头从容面对刘冶道:“属下祖籍在北邙山一代,属于涂国边境和游牧民族的交界处。”
“北邙山?”刘冶沉思着:“当年有幸追随先帝征战北邙山的游牧民族北氏,北邙山一代的百姓确实骁勇,和你一样。”
涂瑾泽叩首:“谢王爷夸奖!”
接着刘冶才看着涂瑾泽身上的伤问道:“听说允儿说,今日午时你救了她,对方只是五个小毛贼,为何你守了伤?”
涂瑾泽料定刘冶会这么问,索性将提前准备好的措辞告诉刘冶。
“属下追上山后,发现那五人都已被人灭口,于是巡查踪迹,追了上去,发现还有一名黑衣人!”
“他见事情败露,想要杀我灭口,在一番交战后,我负了伤,他也仓皇而逃!”
涂瑾泽从容的看着刘冶,发现刘冶皱着眉,也不知道信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