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子竹由衷的说着,为了避嫌特意解释了一番,谁料王翼文叹息一声:“我又何尝不知道呢?”
“当初洛阳君刚到井岭时,我便送给项城几百套甲胄,并且还率领士兵去为他看守城池。”
“说到奇货可居,我比你们谁都懂得,我提前压宝,也压对了!”
想到涂北山带领着项城创下的种种战绩,王翼文只觉得恍然如梦一般,当初最弱小的项城,如今赫然成为流州之首!
“那你还有什么犹豫的呢?”赵野不解问道。
“当初与他交好,是抱着英雄侠胆去与他结交,谁知今日成了主仆,心中有种难言的感觉。”
王翼文说出心中所想,倒是让两人哑口无言。
吴赵二人之前也同王翼文这般想,所以才不愿去项城。只是王翼文不同他们俩,兴林城一日没被攻破,便有一日垂死挣扎的资格。
“也罢,若是你真的支撑不住了,可以考虑一下。”
吴子竹见状只得作罢。
“为了将士,为了百姓,我会认真考虑的。”王翼文认真说着。
时势如此,那怕他心中有再多的情绪,都只得作罢,
若是他眼前只有两条路,一是投靠项城,二是投靠罗况,那么他会毫不犹豫的原则第一条路。
第二天一早,王翼文便在城中的武将们的陪同下,亲自携带臣子文,朝着项城走去。
项城城墙上早已站着多名风采出于常人的男人,带着笑意看着来自兴林城的队伍。
“先生,你的计策果然生效了!今日王翼文果然来了!”
一名气息雄浑身材结实的男子看着涂北山说着。
阎双皮肤有些黝黑,再加上脸上一条疤痕,让人感觉不怒而威,却又平添一种血气方刚男性的帅。
涂北山看着王翼文及其随从笑着道:“强买强卖只是下下之计,驭人之术还得以诚为弓,以心做箭,才能真真俘获人心。”
“下去吧,出城相接才有诚意。”
“有了兴林城的兵力,自保应该没问题”
陈宇说着便跟着涂北山的步伐,朝着楼下走去。
“王兄,在下当时远游西瑾,不在城中,凭借王兄当日对我的恩情,我若是知晓王兄有难,定会第一时间援助的!”
王翼文刚到城下,便看到带着笑意的涂北山大步走了出来,看着自己说话时,脸上又带着一丝愧意,让人不知真假。
“在下统领无方,以致兴林城遭逢大难,昨日项城出兵突袭罗况营地,已是为兴林城解决了燃眉之急,说起来,还是我欠了北山城主大人情呢!”
“项城和兴林城为城邦,说这些干嘛!”
涂北山扯了一句,接着目光灼灼看着王翼文,便不在说话。今日的事情,本就是看王翼文的言行。
王翼文见状,咬咬牙,从身边的武将手中取出自己写的臣子令卷轴,将其打开。
挺胸抬头正身看着手中的卷轴道:“昨日北山城主之言,开谈多含情,话终有余响,不唯雅人,文以为当称国士也!人之声音,犹天地之气,人心之所向,犹天地正气。兴林城人心向项,诸天气荡荡,文不敢挡,特率部下归降,供为正主!”
王翼文朗声对罢,便直直弯下身子,将臣子令高举过头顶,轰轰烈烈递给涂北山。
王翼文低着头,心中十分忐忑,只听到呵的一声,便见一双踏云靴离开了。
明知道涂北山走了,王翼文也不敢抬头,而是仍然保持着谦卑的姿态,就这么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