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德?”聂焰挠挠头,往身前的篝火内添了一把柴,“这是个什么说法?”
聂松青迟疑道:“其实在你们来之前我跟那个蛇魂鬼罗刹有过一段简短的对话,濒死之际我曾问他为何缠着我不放,他说......是他们的首领看中了我身上的功德?刚才又听了你们的话,我就觉得我身上的特殊之处是不是就是这个所谓的功德?”
“不可能吧?”聂焰矢口否认,“僵尸、鬼物这一类存在要功德干什么?他们做的事本就是伤天害理之事,难不成还要功德去赎罪?你说是吧,老剑?”
聂焰毫不在意的转头看向了剑老头儿,却发现剑老头儿眉头紧锁,似乎想到了什么。
“老剑?”聂焰伸出手在剑老头儿的眼前划过。
剑老头儿回过神,平静道:“你们说的都有道理。”
听到这个敷衍的回答,聂焰撇着嘴道:“都有道理?你这是在和稀泥?这可是两个毫不相干的决定啊,怎么会都有道理?”
剑老头儿兀自沉思着,也不知是给聂焰说还是在自言自语:“如果是那样的话,事情就真的麻烦了......”
聂焰闻言,轻轻拍着剑老头儿的肩膀,“哎,老剑,你想啥呢?什么麻烦了?”
剑老头儿抬起头,忽的笑了起来,“没事没事,只是突然想到了点事儿,接着说接着说。”
“说啥啊,都说完了。”聂焰无奈的翻了剑老头儿一眼,一摊手道:“算了,看你这心不在焉的样子,这个问题就此打住。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聂松青也期待的望着剑老头儿道:“剑道长,我右臂上的印记......”
“哦,先解除诅咒。”剑老头儿一愣,随即从身上掏出一张符纸递给聂焰,“小家伙去舀碗水,把符烧进水里给松青服下诅咒就解除了。至于印记么,今晚先留着,不过你不要担心,今晚我和小焰就在这守着你,我倒要看看旱魃僵尸会不会亲自出手!”
聂松青听着剑老头儿话先是一惊,继而瞬间安心了。有剑老头儿这样的道人在,他的安全肯定是有保障的。于是,聂松青点头道:“一切全凭剑道长安排。”
聂焰取了符,按吩咐将符纸烧在水里,看着那混着符灰的水面道:“师傅,就这一张符就能解决松青大伯鬼物缠身的事情?”
剑老头儿自信道:“那是,这符水虽然简单,但它却有着天道所定的定律,那就是符水入喉,因果断绝!”
“哦,原来是这样!”聂焰恍然大悟,“怪不得有人在走背字的时候会不顾一切的求一碗符水喝,原来是这么个道理。”
剑老头儿点头道:“对,不过这符水说起来简单,对符纸却有着要求。焚毁的符纸必须得有真正的道力遗存才可以,至于没有道力的符纸是绝对不行的。”
聂松青接过符水,眼中掠过一丝欣喜,浑然不顾碗面上的符灰一饮而下。
冰凉的井水入肚,聂松青只觉得浑身一个哆嗦,不过也就是这一哆嗦之后,那股笼罩在他周围一个多月的压抑感瞬间消失了。那感觉就像是身上背负着的一座大山消失了一般,身体整个轻松起来。
聂松青感激的望着剑老头儿和聂焰道:“松青在这谢过剑道长和小焰了。救命之恩我不会忘记的,若是以后剑道长和小焰一家有需要我的地方,只管言语一声就是了,我绝无二话。”
聂松青的话让聂焰发自心底的对他涌起一阵好感,他看得出聂松青是一个比较富有的人,尤其是在知晓了他身上发生的一切之后,他更觉得这样一个富而不奸且品德良好的人让他钦佩。
聂焰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大咧道:“松青大伯你说啥呢,你还是我的大伯呢,就这样见外?”
剑老头儿则是望着聂焰,淡笑道:“我在小焰家住,说起来咱们也算是乡里乡亲了,不必客气。更何况,接下来我还有事要请你帮忙呢!”
聂松青看着真挚的剑老头儿和聂焰满心感激,“剑道长、小焰,不瞒你们说,我真的觉得我聂松青能够活到今天是上天的恩赐,我也从没想过我平常做的那些事儿会对我产生如此大的影响。不过,自从碰到何道长和你们之后我就更加觉得,人活一世善为本!一切都在不言中!”
“哈哈,既然你亲身经历过了,也明白了,那以后更要坚持下去了。”剑老头儿一笑,“好了,过去的事就不说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那个僵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