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这仅仅是打赌?!”做父亲的无论如何也没料到儿子这样回答,但见爱子逐渐肿胀起来的面颊,心底却也有些懊恼。却又想起一事,又是怒火中烧地低喝道:
“你知道刚才在路边,我们碰上你班主任,他怎么说你?”他瞪了一眼意欲护子的妻子,见她胆怯已连退数步,才又话接前言。“他说你越来越越不像话了,上课时张头结耳,还几次旷课缺席!只是因为,跟风格塘一个姓林的丫头纠缠不清!我还不信,说你不会这样!……可今天这事,我总算明白了!”
他越说越气。“你这畜生,还不知道风格塘和我们村的那些恩怨吗?!那个刚滚的那个小妖精,是不是那个村姓林的!?你既不想好,何必浪费老子的血汗钱!”他恨恨地道,季欣低着头,内里如把抓柔肠,难分别是恨是愧。见父亲还想训斥,开口道:
“不,爸爸,并非葛马面说的那样,而且与风格塘的事过去好多年了,怎么所有风格塘的人就该应是坏人吗?事到如今,我也解释不清,但儿子保证——她不是你嘴里说的那种人,只是大方点罢了!我们都是在一起正常交往,没啥大不了的事!”
他也许没说假话,可他父亲如何相信。“好好好,你长本事了,都能颠倒黑白,敢顶嘴了!”他朝儿子冲去,就要再度动手,却不料被妻子拦腰抱住。“滚开!”他疯狂地咆哮着,粗暴搡开妻子。“我倒要看你这小子……”
母亲又扑来护住了儿子,面对丈夫是泪如雨下。“不!别打了!”又冲儿子道:“阿欣,妈求你了!就对你爹认个错,以后改正就行了!孩子,别犟了……”
丈夫伸手就将妻子推倒在地,怒吼:“都是你宠的,到以后他杀人放火,看你还敢护他?!”他脸色铁青地逼视着季欣,一字一顿:“小畜生,你必须把这事原原本本地说出来!从现在开始,你不得再和那女的鬼混!我若是听说,或者发觉你同她还有交往,哪怕说一句话,老子就要你的命!”
季欣眼望坐在地上低声啜泣的母亲,他心如刀绞。可世事难料,总是难以兼顾。尽管他深知,就算冲着母亲也不该与父亲冲突——况且父亲真的是望子成龙心切,但他也不容因此有半分污损林姻然的话!他只能硬着心肠,坚定地答复他的父亲:
“爸!我真的与她没什么见不得人之事,更不会因此与她断绝往来,我只有恳请您能谅解儿子不能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