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第一时间,盛欢便找了空花瓶要把玫瑰养起来,之前闲来无事学的插花,这会儿刚好派上用场,修修剪剪一番,结果发现这么大一捧,就算把家里的花瓶都换了也装不下,盛欢看着剩下的红艳艳的玫瑰,直皱眉头。
陈阿姨在一边帮她一块儿摆弄,一边夸邰晏黎是个浪漫的人,又体贴又浪漫,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
盛欢听了弯唇笑,陈阿姨说的这话一点也不虚,邰晏黎确实是这样的。
两人闲聊起来,陈阿姨问她早上出门的情况,看她八卦的神情,大概是想验证自己说的话准不准。
对陈阿姨,盛欢没扭捏,心里门清的事情倒也没必要遮遮掩掩,就把领证的消息告诉了她,陈阿姨一听,脸上都笑开了花,比起盛欢这个当事人还显得要激动些,连说了三声“好事儿”,笑眯了眼睛道:“这么好的事儿,得庆祝一下,夜晚在家里吃饭不?”
邰晏黎工作上的电话不断,到家就去了书房,眼下才一点多,离晚饭时间还要很久,又还是在过年的日头里,她也不知道邰晏黎晚上会不会有应酬。
盛欢摇头道:“不清楚。”
也许刚拿到红本本的那一刻心情有些难以言喻的激动和喜悦,但过后她便冷静下来,这半天里,她与邰晏黎之间的相处并没有任何改变,似乎也没有因为这条法律承认关系的纽带变得更怎么样,所以对她来说,以前那样足以满足,庆不庆祝倒也无所谓。
显然陈阿姨不这么想,对这种事情她总是格外的热心,对她眨眼睛:“你上去问问。”
见她有些迟疑,于是伸手把那剩下的玫瑰花一抱,说:“正事儿要紧,哪儿有领完证第一天不腻歪的,这男人啊,你就得时刻在他眼前晃,你越晃他越想的起来宠你,放心,等会儿我再找找有没有大的,把这些一支不少的都给你养起来。”
如果不是陈阿姨脸上岁月的痕迹摆在那儿,盛欢真要怀疑她是不是谎称了年纪,怎么说呢,性格特别的小女生,有时候让她情不自禁联想到宋明夏。
没办法,盛欢只好从羊绒地毯上慢吞吞的起身。
没有立即上楼去,她走到餐厅的菜吧台前打开柜子,拿了茶叶出来,不想他喝太多咖啡,现在时间也还早,打算泡杯红茶送进去。
她平日里很少在邰晏黎工作的时候打扰他,成熟男人需要的,不是只会粘人只会撒娇的花瓶女人,而是该体贴的时候体贴,该懂事的时候懂事,该付出的时候就付出。
几分钟后,在陈阿姨的念念叨叨下,盛欢端着滚烫的茶水进了书房,果然,邰晏黎正讲着电话。
盛欢边往里走,边抬起眼皮看过去,与邰晏黎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听见他电话里的内容还是工作上的,于是无声指了指手里的茶杯,表示自己是来送喝的,准备把东西放下就离开。
邰晏黎却做手势让她等会儿,尔后对着电话那头下达安排,盛欢心知这通电话他不会讲太久,于是就立在书桌对面,背着手到身后,取那支被她插在裤子后兜里的玫瑰。
大拇指和食指捏着有些扎手的杆茎,微微偏头注视着对面的男人。
很快,邰晏黎就收了线。
盛欢这会儿正低着头,手指头有些无聊的在摆弄瓷杯的手勾,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连邰晏黎的讲话声停下来都未曾发觉,下一瞬,还是手指处传来落空感,她才回了神。
她一看,原来是邰晏黎把杯子拿到了自己跟前,打算喝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