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眠的白一很早就醒了,她披着一件单薄的大衣站在窗边吹着凉飕飕的河风,长发披肩随风扬起如暗夜里的鬼魅孤芳自赏,此刻她脑海中浮现的都是那日在新闻上瞧见的轮廓,清晰的让她发憷,如果是他,如果他真的回来了,那~为什么他不来找自己。无数的疑惑在脑中回荡,她爱的那名男子从一开始就不是她该妄想的。
“主人~”白兔将一件雪白的兔毛棉衣披上她肩:“你别担心,有我在,我一定会保护你的。”单纯的白兔还以为白一是在为温彤母亲之事发愁呢。
“你怎么也起得这么早?”
“嘻嘻,我睡不着。”
“那陪我聊会天吧。”白一弄了弄身上的棉衣招呼白兔靠近将白兔裹了进来,两人好似姐妹站在窗边望着外面的黑夜交谈起来:“白兔,你说~秦炎要是回来了,他还会不会来找我?”
“当然会!”白兔笃定答道:“少爷那么疼主人,他要是回来了一定第一个来找主人。”
白一被她的话逗得噗嗤一乐,似是心中千头万绪一下子都被释放开去,这样凉的夜主仆二人迎着凉风赏着黑月,看来好心情丝毫没受到周围环境影响。
“妈妈!”温彤从噩梦中惊醒打断了主仆二人的谈笑。
“怎么了?”
温彤喝下一口白一递上来的清水擦了擦脸上的冷汗晃晃脑袋:“我梦到妈妈死了~”
白一轻拍她的背脊:“都是梦,别怕。”
“姐姐,你说我妈妈会不会真的死了?我妈妈是因为我才死的,她一定是想带我去清河洗洗,结果~”说着便嘤嘤地哭起来。
“你别多想。”嘴上虽然这么安慰。白一心里却有另一种莫名的想法,倘若真的只是带温彤前来洗洗怎么连自己的几个表兄弟也带上了?若不是为了其他的事那便是她是知道前方有危险所以才需要别人保驾护航!
好一阵安慰,温彤才止住哭声,此时天已微微泛起丝丝亮光。
“你说上次你妈妈跟你几个叔伯是凌晨天还没亮就来了,既然是这样那我们也这个时辰出发,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白一透过窗户瞧着外头河面突然泛起的层层白雾有些欣喜道。
三人来到河岸,果然白雾遮天能见度只有几米。突然温彤指着对岸的烟雾中喊叫:“是那艘船。就是那艘船!”
只见从河心摇曳出一只木质小船,小船普通太过可以说是毫不起眼,倒是那撑船的船家打扮怪异举止不凡。
白兔看到那撑船人浑身散发的阴怨之气。看来来者不善!她将白一、温彤二人护在身后,垂着的右手已经抵在胸前做爪状。
撑船人似是也感受到来者身上的妖气,它靠岸时竟也失了平日里的那般自在。
“你到底是什么人?”白兔冷声质问对方。
黑衣、长发的撑船人似是没听到白兔的质问般只用一只露在外面的可怖眼睛盯着白一身边的温彤。
温彤被那只凌厉可怖的瞳孔吓得朝后踉跄几步摔倒在地。
白一急忙将她扶起:“你没事吧?”
温彤摇摇头结巴道:“我~我没事~”
“要渡河请上船。”撑船人嘶哑且毫无音色的声音悠悠传来,平静的河面随着她的声音忽的翻腾了几下。
白一拉拉白兔示意她暂时不忙对峙:“我们先上船再说。”
三人陆续上船。撑船人依旧那个姿势婆娑摇曳着船桨朝河心去。
亦如温彤所言,船至河心撑船人不知从哪里抱出几坛酒来。
“我们不喝酒。谢谢。”白一客气拒绝。
撑船人却一言不发回了船篷,不一会又从里面端出几碟小菜轻放上小桌,然后就不走了,她直直的站在一边盯着她们。
“你这是什么意思?”白兔有些怒了:“你站在这里谁撑船去!”
撑船人依旧一动不动站在那里。好似没听到白兔的问话。
“她~不会~是要~是要我们~”温彤盯着小桌上秀色可餐的美食,可如今这幅局面,她哪还有心情吃什么美食?
白兔一下子明白过来。一拍桌子指着撑船人便要站起来,刚起身却觉着头昏眼花浑身无力又不得不一屁股坐了回去。
“白兔!”白一瞧见白兔神色不对想要起身去扶她。忽的也觉自己浑身瘫软有些晕眩。
原来让他们昏厥的不是食物,而是~而是这周围弥漫的大雾,而这食物又有何用?白一蹙眉看看一边披头散发的撑船人强撑着精神问道:“为什么?”
撑船人瞧见白一清澈的眸子忽的有那么瞬晃神,竟也破天荒的答道:“我只要温彤。”
“你想杀她?”
“她早该死!”
白兔与温彤早就昏了过去,她强撑着一股精神:“无论~多大~的恨,她终归还只是~只是一个孩子~”从见她第一眼她便感受到她是带着一股浓浓的恨意前来,那股恨意直冲温彤,白一虽不知她们之间到底有何纠葛,可依着推算,温彤的年纪与性子不可能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