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打开,从屋里穿出浓浓的血腥味,待看清地上躺着的两人,冯氏惊得一时口目瞪呆,真是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珠子给扣出来,一股气血涌上心头,两眼一黑,颓然倒在丫鬟小玉身上,脑中一片空白。
众夫人也都好奇的挤着脑袋往里看,看到房内地上杜明玉和一男子都是衣衫不整的躺在地上,男子下身一片腥红,面色苍白如纸,不知是否还活着。
众人见到伤了人命皆是一惊,相视而对,都默默退出房间,众人之中有人认出了那房内的男子,惊讶的脱口而出“这不是扬州有名的无赖公子李文安吗!”
众人一时哗然,有的甚至捏着手帕掩唇而笑,在扬州谁人不知李文安的风流好色,他父亲李贵也是数得上的扬州皇商,父子俩都是一路货色,甚至穿出过两人共用一个小妾的事情。
“呦!这李文安在扬州城里祸害了多少清白姑娘,如今算是栽在了杜家小姐的手里,这杜小姐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冯氏刚一醒来便听到了这么一句,更是心如刀割,巴不得自己直接死过去算了,暗暗稳定心神,让小玉找了衣服先给杜明玉盖上,抱到床上。
心里暗自想着要怎样把这件事情压下去,可现场那么多人,要堵住她们的嘴几乎是不可能的。
心里几个回转,暗暗拿定主意,狠厉的看了一眼净空,示意警告。
转身便哭着扑向床上的杜明玉,凄声喊道:“子衿啊!你这样让我回去怎么和老夫人交代呀!”
冯氏的哭声凄厉高昂,连隐在院外竹林里的邵刚都听得到,若不是他亲眼看到自家王爷和杜子衿一起离开,还真的会以为竹屋内出事的是杜子衿。
门外的众夫人自是也听得到,一开始冯氏也只是说杜家小姐不见了,让大家一起找找,却没说到底是哪家小姐,如今听她这一喊,便都以为这出事的是杜子衿。
众人只听说杜家嫡孙女杜子衿自小身体不好,是个从不出门见客的病秧子,却就没人见过她,自然也就没人认得出那不是杜子衿。
如此一来,今日从这里穿出去的便是杜子衿被毁了清白,而不是杜明玉,流言一旦传出,杜子衿便是有口难辨,怎么也说不清了。
净空看了看地上一直无人问津的李文安,见他气息微弱,亦是失血过多命在旦夕,害怕若真是出了人命,他也是逃不了干系,便急忙跑去请一圆大师,如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早晚都要被方丈知道。
净空一路狂奔,到了一圆大师的禅房门口,刚想上前敲门,便被刚从翠竹园回来的邵刚拦住。
“一圆大师正在与我家主子下棋,外人不得打扰。”邵刚冷声道。
“我有急事,关乎人命的急事。”净空急得都快哭了出来,害怕李文安若真是死了,自己也是会遭殃,他还不想死,不想坐牢他收了冯氏那么银子都还没来得及享乐,怎么会舍得就这么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