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玲婉担忧的看着两位严大人都离去的身影,赵熙这才走了过来,拍了拍她的肩道:“不要太过担心,有刘太医过去看看,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严玲婉叹了口气说:“姨母身子不好,加上岁数不饶人,这摔一跤,不知道要躺多久?如果是表嫂子摔一跤,后果也很严重。表嫂子有了身子,这好不容易才怀上的子嗣……唉,这传话的又不说清楚,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严玲婉瞪着眼珠子,看了看赵熙,眼眸里满是担忧。
是呀,严府里两个女主人,哪一个摔一跤都不是小事!
“兄弟们,咱们快点把手上的事都处理了,待会儿都去看看。”赵熙呼了一声,大家都齐齐的点点头。
等到处理完手中的事,大伙儿都去了一趟严府。原来是严玲齐的夫人刘惠莲不小心摔了一跤,动了胎气。在他们赶过去之前刘太医已经为严府少夫人诊治过了,开了药。
见大家伙跑来看,趁此机会,严玲齐向顾宛告了假,顾宛当场就点头同意了。
大伙儿都知道严玲齐有多宝贝他的媳妇,成婚七年没有子嗣都宝贝得紧,后来有了子嗣更加宝贝。现下不小心摔了跤,又动了胎气,严玲齐一定无心做事儿。反正太子殿下为了即位礼目前在沐浴斋戒当中,是不会到集文殿来视察的。
大伙儿与严玲齐原本关系就不错,顾宛大人与严玲齐又是亲戚,就算不看严玲齐的面子也要看顾宛的面子。何况亲戚家里有点儿事儿,顾宛照顾着点儿,这也是人之常情,大家伙儿没有一个觉得不应该。
“在家好好陪陪夫人,这动了胎气可大可小的。陪着点儿,好些。”张芸帛道。
“那就辛苦各位了。”严玲齐很不好意思的说。
“不会,不会,”何子明赶紧表示。
严玲齐告假几日,顺道欢庆宴也可能不去参加了,这事儿当着大家伙儿算是定了下来。
早上风竹传了话,知道有人要针对宁王妃,严玲婉就怕波及无辜。嫂子肚子里的孩子是爹娘、哥哥盼了多少年才有的?绝不能因为有人要针对宁王妃而有所闪失!
楚历四百一十六年四月十六,大吉。
太子殿下在斋戒沐浴三日后迎来了即位礼,这即位礼在严玲婉的眼中应该算是太子殿下登基大典的开幕式。
卯时不到百官已经到齐,太和殿前彩旗飘飘,周围挂满了大红色的灯笼,为这庄严的皇宫增添了无数的喜气。卯时一到,太子殿下陈渊身着崭新的龙袍出现在太和殿前,头上却没有戴冕旒。
严玲婉以尚书令的身份与秘书令刘元知大人一起站在文官的前端。而这些日子忙得来见不到人影的陈子墨则与近两日刚从江南赶回来的建王陈力陈子建,还有文亲王爷狄子烟站在武官的前端。
十一皇子陈雨没有官位,好在武举比试上展露了头角,因此以皇子身份与龙虎将军乔子松站在一道。
文武百官早早的就分列在两侧,严玲婉刚好与宁王面对面,两人四目相对,心里都在想,怎么瘦了?
太子陈渊要先随内侍去祭天,祭天仪式后行冠礼,再戴冕旒。
冕旒是一个外黑色,里面朱色的帽子。冕顶有一个长方形的板,称为延,前俯后仰,表示君主有谦恭的美德。延之前端有十二串白色的玉珠子,谓之旒。
德总管站在皇上陈贺的身侧,端着一个装满东西的黑色大托盘,脸上是激动的神情。
皇上陈贺把冕加在陈渊的发髻上,用一支长笄横插其间,用手指试了试,别的十分的稳固。皇上陈贺才亲手为陈渊系上紘,再挂上缀着两个珎的纩。
皇帝陈贺看着能干的儿子,脸上似乎有些晕乎乎的样子,双手扶住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渊儿,这大楚的江山,大楚的老百姓都交到了你的手上,别让父皇失望!”
陈渊回神过来,盯着满含盈光的父皇,慎重的回话:“父皇放心,儿子一定竭尽所能,不会让您失望的!”
两人身旁端着托盘的德总管,早已热泪盈眶,悄悄地抹了抹泪,他知道皇帝等待这一刻已经等待了多年了。
德总管见新皇一切妥当,这才高呼一声:“礼成!”
冕旒戴在太子陈渊头上这一刻,陈贺变成了太上皇,而太子陈渊变成了皇上。
即位礼成,鼓乐齐鸣。
等严玲婉再看见陈渊时都已经辰时了,咦,太子大哥,不,皇上那身上上下下的造型怎么与历史书中秦始皇的行头很像呢?那长长的旒珠都挡住了脸,哦,不,挡住了龙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