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的错。”不过杜予涵并未听在耳里,他自责的低垂着头,“若不是我执意夺冠,沙盒就不会被发现,卡瑞德更不可能有机会动手,那瓦格纳老师便不会让人怀疑——”
“你在胡说什么?”凯文越听眉头皱得越紧,“你是为了帮我找诺伊斯叔叔,才在比德镇发现了沙盒。那按照你的逻辑,难道说如果我没遇上你,今天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吗?”
杜予涵顿时语塞。
“你这是强词夺理……”他沉默半天憋了一句话。
“涵,这不是你的错。”温柔抚上刚毅的脸庞,凯文无奈的轻叹了口气,“再怎么说,瓦格纳先生也是一名高阶模型师,在林多特国还是有一定的话语权。虽然现在情况不明朗,但他的实力就摆在那里,别人也不敢对他有所不敬。”
顶多就是挨挨批斗作作检讨,约莫生气个几天就没事了。
凯文默默暗忖。
尽管很清楚对方说的非常有理,可杜予涵心里总是有块疙瘩,连着几天都郁郁寡欢,连夺冠后的喜悦也被深深的内疚冲淡了许多。尤其是前几天那胖子会长前来探望的时候,留下那声意味深长的叹息。
——瓦格纳阁下真是一位良师呐……
“哼,装神弄鬼。”对此,凯文却表现出极度不屑,“他就是想以此作乔,威胁你道出关于沙盒的事情。”
“不管怎么说,沙盒这个事情总得有个说法。”不过杜予涵却为此坐立不安,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替瓦格纳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想了想,他掀开被子,竟想要下床穿鞋子。
“你去哪?”凯文眼困惑的皱着眉。
“我想找会长谈一谈。”扒开对方的手,杜予涵费力的挪动着麻痹的双腿。
闻言,凯文眉梢半挑并未阻止。
艰难的站了起身,他才刚想迈腿,蓦地一时身形没稳,高大的身躯往前重重摔去。
“啊!”
眼看就要跌个吃狗屎,却在磕到地板的前一刻,被凯文明手快的拦腰扶住。面对爱人似笑非笑的表情,杜予涵结讷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我这不着急嘛……”
“着急就可以胡来吗?”凯文难得虎下脸,“你知不知道那三道雷击术的威力有多大?在没有任何魔法抗性效果下硬扛下来,你还能说话这已经是很走运了。”
对着杜予涵好一顿数落,直到对方可怜兮兮的保证安心养病时,他才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又不知道沙盒的下落,去了又能做什么?”
“那不然咋整……”挨了一顿喷的杜予涵变得有气无力。
“你忘了吗?”凯文勾勾嘴角,“我们不知道,但不代表他不知道。”
杜予涵眨巴一下眼睛,顿时恍然大悟。
*****
维克最近失魂落魄。
自己最引以为傲的沙盒被人抢走了,犯人是上辈子杀害自己的真凶。憋了满肚子话没来得及说,就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咻的一声跑得没影。他正为此面朝人海明媚忧伤呢,两个啰嗦的家伙却不识相的跑来缠着他问东问西。
啧,怎么这么烦人!
“所以,卡瑞德会在哪?”杜予涵不厌其烦的再三追问。
“我说了我不知道。”逗弄着怀中的狗蛋,维克眼也没抬。
“你跟他关系那么铁,怎么可能会没有线索?”杜予涵一脸不信,想了想,又补充了句,“或者你想想以前有没有什么秘密基地啥的?”
狠狠翻了个白眼,维克想扭头就走,但碍于凯文的眼神威慑,只得继续硬着头皮站在床边。
杜予涵挠挠头顶,跟爱人快速交换了个眼色。
“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我知道你心情不太好。如果可以,我们也不想打扰你。”凯文挑挑眼角,顺势坐在床边,“但这件事事关重大,希望你能帮忙提供有用的信息。”
事关重大?这跟他有什么关系?维克嗤笑一声,“如果我拒绝呢?”
“工会已经开始着手调查沙盒的来历,所有跟沙盒有过接触的人都在调查名单之中,此次瓦格纳先生被牵连就是个例子。”凯文顿了顿,“作为沙盒的拥有者,涵绝对是重点对象,倘若无法从他身上了解到详细情况,他们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你想说什么?”维克皱起了眉。
“你现在是以助手的身份留了下来,可假如工会插手干涉,恐怕你的身份……”好整以暇的翘起了腿,凯文没有往下细说。
“那又怎样?”维克不屑的瞥了对方一眼,“我就是个七岁的小孩,身份也是实打实的,难不成他还能调查出朵花来?”
“调查出来的是花还是草,我不得而知。”凯文轻轻一笑,“不过顺藤摸瓜往下走,肯定会发现些端倪。到那时候,恐怕我们想保你,都无能为力了。”
维克冷哼一声,“那就让他们查个够!”
见对方是铁了心不肯开口,凯文感到有些意外,“你在怕什么?”
孰料,维克眼神顿时冷了下来。
“我没有害怕。”
“没有?”凯文细长的眉线微微上挑,“那为什么对他一再回避?”
“我没有告诉你的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