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鸣和宋美玲被接出了医院,宁国昌一到医院,发现两人不见了,阴沉着脸不说话,一旁的医生和护士都吓的不敢吱声,他没有问是谁接走了人,住在重庆的人谁不知道他宁国昌的本事,大家见到他都要绕道走,更别说管他家的闲事了,古时候说的一手遮天,到今时今日用在他身上真是一点也不算过份。宁国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吴家人,除了他们,谁也没有这个熊心豹子胆,敢管他家的事。
宁家自祖上开始就是做茶叶生意的,一直代代相传,宁国昌十五岁开始就跟着父亲学习管理生意,小小年纪便十分老道,宁家的家业也是在他的手上越发蒸蒸日上,他常年在国际上打交道,黑白两道都吃的开,道上的人给面子叫他一声宁五爷,因为他在家排行老五。而在酆都能跟他说上话的只有吴家,吴家在酆都扎根已久,再加上两家自一辈开始就一直相交,无论这交情是否真心,可面子上倒底是过的去的,说上两三句话也是有份量的,可是吴家毕竟也只在酆都风生水起,而宁国昌的脚步早就踏出了国门,所以平日里宁国昌才给个三分薄面罢了,但这不代表吴家就有胆子可以管他的闲事。
宁国昌回到家中,他的助理杨沁走过来,“老爷,有客人来,是吴家的大小姐。”
“知道了。”宁国昌冷笑一声,他还未找上门,对方倒主动送来了,看来吴家是越来越搞不清楚自己在酆都的地位了撄。
杨沁带着吴越去往客厅,在通往客厅的走廊里站着十个保镖,清一色的黑西服,戴着黑墨镜,面无表情,动作统一,秦兰看着实在觉得好笑,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的跟老上海时的黑帮一样,不过吴越倒是习惯了,她小的时候经常在这儿玩,所以知道宁国昌的身边一直都有带保镖的习惯,没办法,谁让人家混黑白两道呢,该有的架子也得有啊,现在的人就吃这一套,你越是有排场,别人就越是愿意跟你打交道,尤其是做生意的。
倒是金娘她是非常的不在意,这种吓唬人的场面离她的程度还是很远的,想当年古玩大会时,她金掌柜的排场可是震摄了整个江湖。所以,跟她玩这种招数,真是太嫩了。
客厅里宁国昌坐在那,身后还站着两个保镖,空气中都是茶叶的香味,杨沁将三人带到客厅,示意他们坐下,紧接着就有佣人为他们三人泡上茶。
吴越他是熟悉的,宁香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对于她的到来宁国昌并不感到吃惊,他喝着茶眼睛却并没有看向吴越,淡淡的说道:“我听你哥哥说,这几年你去了北京发展,还不错吧。偿”
吴越笑笑客气道,“都还行,就是想念家里人,这次宁香出事我知道的太迟了,没能见上最后一面,我心里很难过,玲姨出了事,宁伯伯一定也很着急吧,所以我特第来看看有没有能够帮到伯伯的地方。”
宁国昌低沉的笑了笑,“一点小事,我很快就会处理,你就不用操心了,倒是这两位?”宁国昌的眼神冰冷的扫过秦兰和金娘。
秦兰首先笑道:“宁伯父你好,我叫秦兰,是宁鸣的同学,宁鸣这次请假,学校很担心他的情况,所以特别派我当代表,来看看宁鸣,希望他能够振作起来。”
“是吗,多谢了,我们一切都好,不劳烦大家废心了。”宁国昌说话时,语气中听不出一点声调。
吴越刚想着怎么介绍金娘,却发现宁国昌亚根就没把金娘放在眼里,二十岁左右的小丫头,他连正眼都懒的瞧一眼,哪里关心她是谁呢?只当她是个路人甲。
这倒正合了金娘的意,一个将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人,他就永远看不到底下的事情,这种人说白了就是个空架子,看起来吓人,没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不过这也只是金娘这么看,毕竟她自己的身份也很特殊,但是其普通人看来,宁家的势力已经足够吓死人了。
“宁先生,我听闻夫人突然患重病,至今未醒,不知我能否帮上忙,我从小跟着姑姑学习医术,别的不会,对这些疑难杂症倒颇有心得。”金娘开口道:
宁国昌冷笑一声,“我们家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你们这些外人就不要瞎操心了。”
“我们都是一片好心,宁先生为什么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呢?难道您不希望夫人早日醒来吗?”金娘反问道:
宁国昌盯着金娘,语气甚是不悦,“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看在你们跟吴越一起来的份上,三分钟之内滚出我的房子,我就不追究你,滚。”
秦兰被宁国昌的势吓到了,有些坐立不安,吴越装做没听到的样子,旁若无人的喝着茶,金娘不作声,只是笑笑,端起桌上的茶杯,缓缓道:“宁先生这么生气干什么,我们都是好意,想为您排忧解难,你又何必这么吓唬我们一群小丫头,实在是有伤风范啊。”
很久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这么说话,何况还是一个臭丫头,他一下子站起身,一巴掌拍打掉了金娘手上的茶杯,滚烫的茶水一下子洒在了她的裙子上,一旁的秦兰被溅到,烫的立刻跳起身来,而金娘却稳如泰山的坐着,用一块干净的手帕,慢慢悠悠的擦着裙子上的茶水。金娘如此镇静倒让宁国昌吃惊不小,这茶水是刚泡的,里头的温度可想而知,看一旁秦兰的反应就知道了,可面前的这个小丫头却丝毫不为所动。
“你是什么人?”宁国昌问道:
“我跟秦兰一样也是宁鸣的校友,宁先生就是如此礼待您儿子的同学?好像,我并没有做什么冒犯宁先生的事,为什么您要这么大发雷霆呢?”
宁国昌虽觉得面前的这个小丫头有些过人之处,但她的年纪摆在那,也玩不出什么花来,便没把她放在心上,“现在我请你们出去,立刻,马上。”
“宁先生,我有问题想要问您,请您坐下我们谈谈好吗?”
“你没有听到我刚才说的话吗?”宁国昌低沉的声音已经反应出他此刻的愤怒,一旁杨沁更是急的都冒汗了,他跟在宁国昌身边十年了,他太了解他的个性了,他无法忍受有任何人跟他唱反调,他接受不了,正当他为金娘冲动的行为担忧时,金娘却并不理会宁国昌的话,问道:“我想买离上香,不知宁先生手里可还有?”
宁国昌冷哼一声,“不自量力,你知道离上香是什么价格吗?让你闻一下恐怕你都付不起。”
“只要宁先生手里有,你有多少,我买多少,每克十万,够吗?”
宁国昌看着金娘,“小丫头,吹牛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金娘从兜里掏出一张卡,扔给杨沁,“去查查这张卡有多少钱,够不够买你们的离上香。”
杨沁接住卡,望向宁国昌,宁国昌点点头,他立刻带着卡离开了客厅。
秦兰在一旁默不做声,吴越悠闲的喝着茶,宁国昌心里泛起疑惑,常年做生意,让他的警惕性比一般人强,面前的这个金娘他已经不能再把她当路人甲了。不一会杨沁急匆匆的走进来,在宁国昌的耳边说道:“老爷,卡里有三百万美金,随时可以提现。”
金娘放下茶杯,“怎么样,宁先生,这笔生意我够诚意了吧。”
“你为什么要离上香?”
“很简单,为了炫耀。我从小就忍受不了别人拥有我没有的东西,不管是谁,我不允许别人站在我的头顶上,既然大家都说离上香是这世间难得的珍品,千金难求,那我就偏偏要得到,这天下就没有我王园园买不到的东西。”
宁国昌上下打量了一下金娘,浑身都是名牌货,而且不是店里卖的那种,都是限量版的,一看就是个败金女,宁国昌笑笑,“王小姐既然这么说,那我只好尽力了,离上香的产量非常之少,说他千金难求丝毫不过份,但既然王小姐这么有诚意,我们做生意的也不能自己砸自己的招牌,七日之内,一定给王小姐交货,只是恐怕没有王小姐想要的那么多。”
“没关系,你能弄出多少,就给我多少,多出的钱就当感谢费吧。”
杨沁瞪大眼睛看着金娘,这可是笔不小的数目啊,这女孩家里也太有钱了,不过话说回来,从金娘一进门开始,他就觉得他特别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特别是她说自己叫王园园时,这个名子实在太耳熟悉了,但一时又想不起来了,直到金娘他们都已经走了,他还是没有想起来。
……
在金娘安排的房间里宋玉玲已经醒了,宁鸣坐在一旁,看起来异常的疲惫,金娘走进去,宁鸣蹭的一下就站起身,一把抓住金娘,“你到底是谁?”宁鸣的眼神看起来像要喷火似的。
金娘笑笑,拿开宁鸣的手走到宋美玲身边,将装有宁香鬼魂的玻璃瓶放到她的手心里,“是宁香让我来帮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