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刁冉冉眼神之中的敌意太过明显了,连坐在她对面的战行川也不禁顺着她的视线,回头望了过去。
阮梵站在粥铺外,穿着件宽松的孕妇连衣裙,正一脸不耐烦地等着。
“原来是冉氏的遗孀。真没想到,她老公除了留下了一些遗产,还给她留了个遗腹子。当年,他们的婚礼可是很轰动的,那种奢华即便是放在现在看来,恐怕也很难超越。”
战行川摸着下巴,啧啧称奇道,似乎至今仍对那场盛世婚礼难以忘怀。
刁冉冉不禁看向他,眼神里充满疑惑。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冉氏竟也和战氏有生意上的往来,而他居然还认识冉天泽和阮梵,甚至还前去参加过他们的婚礼。
虽然自己不在场,但那场婚礼到底有多么奢华,冉习习是有所耳闻的。毕竟,华人圈子就那么大,即便她没有回国,一直逗留在纽约,也曾从旁人的口中听到些细枝末节。
不生气不嫉妒,是不可能的。
“你认识这个女人?”
刁冉冉用手托着腮,佯装不解地问道。
“见过两次,之前受邀出席过她和她先生的婚礼。她的丈夫,年纪差不多有我们父辈那么大了,不过这也很正常,富豪配美女嘛。”
战行川早已收回了视线,没有再去看阮梵。他虽然很少去置喙他人的私事,不过,对于这个女人,他是发自内心地不喜欢,或许,是因为她的眼睛里,对金钱的渴望实在太赤|裸太明显了。
“哦,这样。”
刁冉冉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然后又情不自禁地看向站在门口的阮梵。
她一边看一边猜测,阮梵怀孕到底多久了,但从隆起的腹部是真的看不出来,只知道月份一定不小了。
正想着,服务员将两人的粥端了上来。
“吃过早餐之后,我送你回家,你这几天也别去公司了,卧床休息。”
战行川递过来小勺,放到刁冉冉面前的粥碗中,动作之间,看起来很是体贴温柔,似乎和前几次见面的时候,他的嚣张跋扈截然不同。
很快,阮梵的保姆也接过打包好的粥,走了出去。阮梵似乎早已不耐烦,低声抱怨了几句,转身走在前面。
据刁冉冉所知,父亲死后,这女人就搬出了冉家的别墅。冉氏虽然宣告破产,但父亲的私人收藏以及几处房产隶属于个人财产,都是合法的。按照他生前的遗嘱和法律相关的规定,这些遗产将由他的配偶和子女,也就是冉习习共同继承。
然而,冉习习在美国求学期间遭遇了曼哈顿爆炸事故,她没能回到故乡中海。
回来的人,是刁冉冉,现在的这个刁冉冉。
整件事,听起来简直就像是个蹩脚的神话故事一样,充满了种种疑点,匪夷所思,扑朔迷|离。
而结果就是,阮梵成为了一个有钱人的遗孀,她的手里掌握着不菲的遗产,目前因为怀孕而过着低调的生活,她再也不像过去那样,夜夜笙歌,周旋在上流社会的酒宴和派对之间,好像,一|夜之间就从贵妇变成了良家妇女。
“怎么,你认识那个女人?从刚才开始,你的眼神就有些不对劲儿。”
战行川没记着喝粥,而是用勺子轻轻搅了搅,出声问道。
他留意到刁冉冉的情绪变化,从几分之前,她就全身戒备,四肢也绷得紧紧的,从肢体语言上看,这些都代表着她紧张焦虑的心情,是没有办法作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