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冉冉毫无准备,圆睁着眼睛盯着面前的乔思捷。
半晌之后,她“噗嗤”一声笑出来。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乔言讷穿着西服,一本正经地和乔夫人去餐厅和女孩儿相亲的画面来。
“确实如此,他笑称自己每一次都是打扮得油头粉面,在那里安静一坐,听着媒人在旁边吹嘘不已,好像说的根本不是他,而是一个杰出青年获得者。”
说罢,乔思捷笑了笑,只是眼底似乎也有一些惆怅和心痛。
刁冉冉可笑不出来,她怕自己一笑,乔思捷爱弟心切,会忍不住和自己发飙。毕竟,她是一直知道乔言讷的心意,只不过假装不懂,秉承着“打死也不说”的信念,缄默不言。
“这样……也不错。”
她耸耸肩,随便说了一句轻描淡写的话语,算是应付过去。
至于剩下的注意力,刁冉冉则放在了乔思捷的身上,她知道,他主动来找自己,不会只为了告诉她,乔言讷最近在相亲。他一定还有其他的,重要的事情要说,一想到这里,她心底的那根弦,顿时又再次绷得紧紧的。
果不其然,乔思捷上身微倾,双手交叠地搭在刁冉冉的办公桌上,似笑非笑地问道:“你欠我的那个人情,有没有做好还的准备了?”
这个问题,刁冉冉一直想要刻意回避。
当初,她是别无选择,为了逃婚,所以只好答应了他。她不知道的是,那个时候刁成羲已经手里亏空得厉害,连她的嫁妆都快要备不出来。要是早知道这一点,刁冉冉根本就没必要曲线救国,去找乔思捷帮忙,还被他趁机勒索了个不平等条约。
“你打算在他生日那天?这不好吧?毕竟,过生日是一件开心的事情,你还非要惹他心烦不成?”
她歪歪嘴角,不太赞同似的。
乔思捷打量了刁冉冉几眼,向后坐,收回了手,抱在胸前,他有点儿讥讽似的开口道:“我以为,你根本不在乎他怎么想呢。要是心都碎了,心烦又算什么?”
她被问得有点儿愣,憋了一口气,又不知道该怎么回嘴。
奇怪,和战行川在一起,无论他说什么,她都能回敬两句。有时候静下来也要思考,下次他要是敢再这么挖苦自己,我就要这么说那么说去堵他的嘴,非气得他哑口无言不可。但是对别人,她就懒得去想,不想多说一个字,觉得浪费口舌,浪费脑细胞。
所以,当乔思捷反问她的时候,她确实有点儿恼怒,然而到最后,刁冉冉还是什么都没说,因为觉得没必要,嘴上赢了又如何?
殊不知,要是她也能以这种心态面对战行川,那么,两个人也不至于三天两头儿生气。这次更是严重,直接上升到了冷战,互不往来的程度。
“好了,我只是过来提醒你一下的,下周五下午我来接你,晚上我们一起回我家。今年正好我也在,我父母的意思是好好给言讷办一下。你明白的,其实就是‘选妃宴’,据说凡是门当户对的适龄女孩儿,我妈都亲自发了请柬。自从我的婚事推迟以后,她就把重点放到言讷身上了。”
乔思捷又说了两句,这才离开。
刁冉冉压着气,站起身来去送他。不管怎么样,该有的礼数还是要做足,以免传出去说她没有家教。
她把乔思捷送到电梯前,平时一向来得很快的电梯,此刻也不知道怎么了,半天也没上来,刁冉冉忍不住按了好几下。
“就这么着急让我马上走?”
乔思捷笑了笑,觉得她此刻的小动作里充满了不耐烦。他也很疑惑,自己到底怎么得罪了她,明明他不算是一个惹人讨厌的男人。相反的,长辈们喜欢他,同龄的女人们也多有示好,唯独一个刁冉冉,不仅不想嫁给他,还总想躲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