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一品凑了过来,和她并肩趴在阳台上,夜风轻拂,带着胡楠诱-人的体香飘到刁一品身边,刁一品学着胡楠的样子轻轻摇曳着酒杯,可惜旋转的有些过了,琥珀色的液体有少许滴落了出来,引得胡楠不禁笑了两声。
“心情好些了?”
胡楠点了点头:“因为你的存在,我忽然感觉到这世上比我不幸的人还有很多,毕竟在我孤独的时候,还有人过来陪我!”
刁一品有些纳闷的看着她:“我究竟哪儿比你不幸?”
胡楠嫣然一笑,却没有回答刁一品的问题,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豪放的饮态比起刚才的矜持更有一种让人心动的美态。
胡楠道:“你整天高高在上,不懂得这世界的肮脏和险恶,如果你要是在下层,你就会慢慢忘记你的梦想你的希望。”
胡楠的语气像是在教训一个不通世事的小弟弟。
刁一品不服气的反问道:“你的梦想是什么?”胡楠将两杯酒倒满,和刁一品碰了碰居然又是一口气喝干,她凝望夜空若有所思道:“在我小时候曾经想成为一名芭蕾舞演员,又想成为一名军人,所以心里永远有种英雄情结。”
这个也是她嫁给小老鼠的原因之一,这些年她一直在思考。
她放下酒杯,双眉颦蹙现出无限的哀愁,一双嫩白的美足轻轻踢掉了拖鞋,轻踏在微凉的地面上,舒展双臂,宛如一只优雅高贵的天鹅静静伫立于月光之下,黑长的睫毛微微垂落海中终于找到那难得的宁静,仿佛世上的尘嚣顷刻间离她远去,整个天地中只剩下她自己一个。
刁一品被胡楠的舞姿之美深深震撼了,心随着胡楠的舞姿而律动,眼前的女子仿佛是上精灵,这样曼妙的舞蹈原本不属于这喧嚣的人间。
胡楠越舞越疾,嫩白双足在原地旋转起来然脚下一滑失去了平衡,向地面上倒去,刁一品第一时间冲了上去,搂住她的娇躯,两人如此近的距离下,他清晰的感受到胡楠灼热的呼吸急促的心跳:
“你醉了!”
胡楠媚眼如丝轻挣脱开刁一品的怀抱,又斟满了酒杯:“我没醉,轮到你说出自己的梦想了!”她抿了一口美酒,双眸中流露出几许期待人无论在任何状态下都不会放弃她的八卦之心。
刁一品笑道:“我的梦想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秘密,过去想成为天下第一圣手,醉卧美人膝,游戏花丛中,做个开开心心的闲云野鹤,什么勾心斗角,什么尔虞我诈全都和我无关。”
胡楠笑着评价道:“真是个好色之徒,现在呢?”
“现在我终于明白,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才是不可分割的,我发现原来这世上还有一件事能够让我如此努力如此投入,那就是权力的争取,只要能够爬上一个台阶,我的心里那就兴奋一点,很希望能够爬到最高层。”
胡楠醉眼朦胧道:“你这么想做官?”
刁一品毫不掩饰的点了点头。
胡楠却笑道:“你不适合,我虽然不是官场中人,可是我却知道官场中人最讲究的就是低调内敛,你这样的性情适合到商场去发展,做官却是极不适合的,很容易成为别人的靶子。”
胡楠又咽了一口酒,脚步显得有些轻浮了。
“我的性情未必不适合做!”
胡楠有兴趣的看着,伸出春葱般的手指指了指刁一品道:“我倒要听听你的理由。”
刁一品道:“我记得有本《厚黑学》的书,李宗吾在自序中有句话是这么说的:最初民风淳朴,不厚不黑,忽有一人又厚又黑,众人必为所制,而独占优势。众人看之,争相仿效,大家都是又厚又黑,你不能制我,我不能制你。
独有一人,不厚不黑,则此人必为街人所信仰,而独占优势。譬如商场,最初商人,尽是货真价实,忽有一卖假货者,参杂期间,此人必大赚其钱。大家争仿效,全市都是假货,独有一家货真价实(认清目标),则购者云集,始终不衰、不败……”
听刁一品说完这句话,胡楠陷入久久的沉思之中,她忽然发现眼前的刁一品绝非表面上展示给众人的热血冲动,做每件事他都有着周密的考虑,他刚才的这番话间接表明,现在的从政者都是低调内敛,假如他也表现出一样低调内敛,很容易被淹没在这群阴谋家的汪洋大海之中,他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标新立异有些时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虽然说枪打出头鸟,可是只要这鸟儿拥有了超常的实力,一样可以躲过枪子儿的射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