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振宇厚着脸皮否认说:“这一点我可以向贵国保证,我国沒有支持过果敢共和军,也沒有策划过与其有关的任何事。”
阿瓦中将的嗓音变的沙哑了:“可是……可是你们这种态度,与支持还有什么区别啊?”
“当然有区别…”金振宇冷笑了一声,抑制住心中对阿瓦中将的不忍说:“某些行为现在只是民间自发的,你不希望上升到政府行为吧?…”
“贵国一直互不干涉内政的国际交往原则,尊重各国的主权与领土完整。难道金将军的这种表态,符合这些原则吗?”
“对于我国的态度,我可以给你做一个总结,然后结束任何有关的讨论。首先、作为安理会常任理事国和一个负责任的大国,我们有必要维护本地区乃至全世界的和平稳定,果敢战争已经在事实上对此构成了威胁;其次、考虑到贵国历史上一再发生的排华事件,我有充足的理由认为果敢人的要求是正当的;第三、以上所有这些只是口头上的表态,我国并沒有付出任何实际行动。”
“那么贵国是否会在未來采取实际行动呢?”
“如果贵国政府希望由我们來调解果敢战争,我国很乐于帮助解决这个问題。如果贵国沒有这种意愿,我国不会进行干涉,但是……”金振宇说到这里,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阿瓦中将:“阿瓦将军的这一次到访将会是最后一次,今后贵国任何要员访华都不会再有接待,哪怕是现在的这种非正式见面。原因很简单,不能以正确态度对待华人的国家,与我国很难建立友好关系。”
“金将军,请问,这是您的个人态度,还是贵国的态度?”
“虽然我们之间是非正式会见,但是我一直都对你说‘我国’,而不是‘我’,你应该可以明白了…”
阿瓦中将的眼角噙上了泪花,嗓音由沙哑变得哽咽了:“金将军,我们之间……是有胞波之情的啊……”
“正是因为我们两个国家有着胞波之情,我才会和你说这么多,我国也沒有采取实际行动。”
阿瓦中将苦笑了两声:“这么说,我们要感谢贵国了?”
金振宇很坦然的接下了这份“感谢”,笑了笑说:“不必客气…”
阿瓦中将知道再说下去沒有任何意义,深深地垂下了头,沒有向金振宇告别,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出了书房。
当阿瓦中将离开之后,一个身影从金振宇身后的屏风闪出,坐到了金振宇的对面。
金振宇叹了一口气,问:“你都听到了?感觉这个人如何?”
“很有才干,口才也十分了得…沒有想到MD政府能够派出这样一个人來…”
“终于又见到一个像你庞劲东这样能说的人了…”
庞劲东笑了笑,有些尴尬的说:“原來金将军对一个人才干的评价,只是看这个人是不是很能说…”
“当然不是…”金振宇摇了摇头,笑着回答:“但是口才毕竟是才华的一个很重要的方面,就算你有满肚子的墨水,说不出來也是白搭。这个阿瓦中将刚才的一番慷慨陈词,倒是有点像你当初來见我的样子。我在前些天听说了一个词,倒是可以用來形容你们两个,叫什么來着……**之哭吧?是有这么个词吗?”
金振宇的这个口误实在太雷人了,庞劲东差一点笑了出來。
不过庞劲东不愿去纠正,只是板着脸回答说:“不管是在后面还是在前面,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就行…”
“对…不管是在**还是在前庭,能哭到自己的目的,就是好哭…”顿了顿,金振宇不无遗憾地说:“可惜阿瓦中将这一次要白來了,而且在MD那个国家,他这样的人恐怕很难施展才干…”
“我有同感。”庞劲东点点头,有些无奈地说:“指挥MD政府军的都是通莱和貌埃那样的蠢材,如果把这个阿瓦中将放到战场上去,我相信表现得一定会出色一些。”
“听你的口气,倒好像是很遗憾的样子…”
“我希望遇到强大的对手,这样我可以更加有成就感。胜利的话会变得更加光荣,失败的话也会让我学到很多东西。”
金振宇微微摇了摇头,充满感慨地说:“可是战场上的胜利与失败,不只是你一个人的事,而是要死很多人的…”
“我知道……”想起战场情势不利那段时间的所见所闻,庞劲东的心情变得沉重起來了。感伤了一会,庞劲东才想起來问:“对了,金将军,你还沒说这次找我來有什么事…”
金振宇让人带话给庞劲东,约定了一个时间,让庞劲东去他的书房。
庞劲东准时到了之后,金振宇却沒有谈任何事,而是让庞劲东躲到屏风后面不要出声。
书房的这扇屏风看來是专门藏人用的,庞劲东刚开始的时候云山雾罩,听了一会之后才明白,原來金振宇是会见MD特使。
这让庞劲东既感到欣慰,又有些心惊。
庞劲东欣慰的是,金振宇让自己听这番谈话,既说明对自己足够信任,也是在表明他本人的立场;
心惊则是因为MD政府军已经发觉Z国暗中采取了行动,一旦在国际社会上公开宣扬,可能会使西方国家对果敢战争的态度发生变化。
尽管这只是早晚的事情,但庞劲东仍然认为发生的有些太早了。
这当然也会对Z国的国际形象造成一定损害,不过庞劲东对此并不关心,因为Z国政府做的事情在西方国家看來,多数都是有问題的。
正所谓虱子多了不怕咬,多了果敢战争这一条也不算什么。而且只要能够促成果敢地区的彻底独立,那些无力的指责和空洞的批评并沒有任何实际用处。
金振宇看出了庞劲东有心事,并沒问,而是说:“我这次让你來是想告诉你,你在M国那个节目上说得好啊…”
金振宇的表情有些难以捉摸,庞劲东试探着问:“您不会是反话正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