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毕竟还是老的辣,顾初再聪明,奈何他的“老谋深算”,在一来二去的“较量”中,顾初终究还是没问出个所以然来,斯密斯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有四两拨千斤的架势,最后,顾初追问他为什么一直在找陆北辰,而陆北辰是避而不见的态度。他的回答是:他找陆北辰是因为陆家的嘱托,陆家希望他能没事的时候回家看看。
斯密斯将顾初当天来找他的事一五一十地跟陆北辰说了,叹道,“看来,你那位女朋友本事也不小,能瞒过你直接找到我头上。”
陆北辰明白斯密斯的意思,他在中国的行程向来私隐,而他在中国的这处住所又是多年前华商辗转了几手才到他手中的,房产证上甚至写得都不是他的名字,所以不会有人轻易能找到这里来,顾初是怎么知道的?
“补充一句,我似乎闯祸了。”斯密斯重重地喘息一声,眼里似有迟疑。
陆北辰抬眼看他。
斯密斯略有尴尬,“在我说完找你的原因后,那丫头问了我一句,北辰与他父亲的关系不好吗?当时我的话已经说出去了,再想收回来不容易,又怕被她误会,只能敷衍了一句,还行吧。”话毕,他看向陆北辰,询问,“这么说,会不会为你带来麻烦?”
陆北辰的嘴角隐隐抽动一下,是的,如果是有心的人,那么斯密斯的一句话已经给他带来麻烦了。
“你要明白,当时那种情况我只能这么说。”
“没关系。”陆北辰淡淡一笑。
可心里明白,顾初是有心的那一个,他怕,就怕在这点上。也终于明白了有一天顾初突然问他,你跟你父亲关系好吗?就是这么冷不丁的一句话,他却始终搞不清楚她为什么问这个问题,现在想来明白了。当时他也是对她应付了句,她倒是兴致不减,追问,“你曾经说过北深跟你父亲的关系也不好,如果你们两兄弟都跟家里人关系处的不好,总要有原因吧?”
他没回答。
她再想问什么,他只能吻住她了事。
有些事,他只怕时间一长不是他想遮就能遮得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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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点,陆北辰的车准时出现在医院的门口。
这个时间患者少了很多,但也依旧有往里进去挂急诊的。陆北辰在车里等了会儿,又给顾初打了个电话,可对方没接。他看了看时间,末了,把车开进了医院的停车场。
电梯直达外科,出了电梯,长长的走廊来往有准备值班的*,各个朝着他看,然后相互之间窃窃私语。他没理会,径直穿过长廊,不远处又有个*在吃力地推着推轮车,那车轮不是很灵光,卡住不动了,急得*都快哭了。陆北辰目光所及,那*眼带泪光面色憋红的,不经意想起顾初之前跟他说过她在琼州医院上班的时候,明明是药剂师的职务,却每天被当成了螺丝钉,提到推轮车她更是可怜巴巴,说,你以为那个车好推吗?特别累。
许是*跟顾初有点同病相怜,他忍不住上前帮忙,大手一撑,轮子就动了。*没料到会有人上前帮忙,抬头刚要说谢,不想入眼的是张英气阳刚的脸,脸一红,却又像是在哪见过,指着他惊讶,“你、你……”
“轮子没事了,走吧。”陆北辰淡声说了句。
*拼了命地想,终于想到了,又惊又喜,“您……是陆教授?”
陆北辰只是淡笑,没做任何声明,一抬头,却见顾初从一间病房里出来了,许是见到了这一幕,小嘴一撅,狠狠翻了个白眼,打老远就能听见她从鼻子里挤出来的声音,“哼!”
紧跟着,她一扭头回屋了。
陆北辰当时就愣住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她是……误会了?一时间有点哭笑不得,二话没说撇下*的热情大踏步上前。推门,是一间三人病房,两张*没人,许是被家属带去餐厅吃饭了,东西还都在病*上。靠窗的那张*坐着一个小孩儿,头上缠着厚厚的白纱布,乍一看像是被缠成了棉签似的。
顾初一身白大褂背对着门口,站在*边,看着小孩儿,小孩儿也抬头看着她,两人像是在暗中较量什么。
陆北辰走了进来。
小孩子首先看见了他,偏头,两只眼睛跟黑玛瑙似的亮晶晶的。顾初身也不转头也不抬的,甚至连眼皮都不动一下,视陆北辰为空气。
陆北辰一看她紧绷的小脸,就知道她**不离十是误会了,一时间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摸了摸鼻子,尴尬开口,“初初……”
“你谁啊?”顾初转头看他,态度不急不躁的,可说出来的话噎人,“是哪位患者的家属?走错病房了吧?”
陆北辰一个头两个大。
病*上的小孩儿插嘴,“顾姐姐,他是来找你的。”
“你认识他啊?”顾初冲着小孩子皱鼻子,指了指药盒里的药,“要你吃药不见你这么积极,插话倒是挺赶劲的是吧?”
陆北辰见她不理他,心里自是着急。但又见她身穿着白大褂,训斥小孩子的模样,一时间觉得想笑。顾初他在笑,转过身冲着他瞪眼,“你来干嘛?”
“接你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