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归收到麦启贤短信时正在教室里面看书,那会儿下了课他懒得挪地方,就直接留在这里自习了。
上课的时候老师讲的他几乎没怎么听进去,现在不得不跟有强迫症似的把课件从头到尾再看一遍。
不过即使是看课件,于归也有些静不下心来。
刚才和颜殊分开前的画面还历历在目,那些已经到了嘴边却没有说出口话让人一想到就有种被吊在半空中的感觉,不上不下。
其实于归宁可颜殊把想说的直截了当地说出来,这样他也好给他一个明确的答复,给这件事彻底画上句号。
可是颜殊似乎猜到了他会这么做,所以才将本来要在地铁上说的话又给忍了回去,只说了那么一句不痛不痒的“我也是”,让于归没办法给出更进一步的反应。
到底该说颜殊太迟钝还是太聪明,于归现在也有些看不明白了。
“在哪儿呢?”麦启贤又发了条短信过来。
于归刚回了条“教室”就看到麦启贤从门口走了进来。
“我猜你就在这儿!”麦启贤一只手捂着自己刚才被摧残了的那只肩膀,坐到于归旁边后背朝着他说:“你快给我看看是不是脱臼了?”
于归心里奇怪,但还是伸手上去给他捏了捏,听着麦启贤在那里“嘶--嘶--”地不禁无奈地道:“终于让人给收拾了一回?”
“嘿我说于归你这叫什么话!什么叫‘终于’啊?!敢情你盼着哥们儿被收拾是不是?”
“不是,我只是觉得这种事迟早会发生。”于归很是淡然地说,手下却猛然一用力,麦启贤大骂一声“卧槽”最后还破了音。
“好了,你悠着点儿。”于归把手放下,看麦启贤眼里都泛起了水光不由一笑:“有那么疼么,不就是脱个臼。”
“你脱一个试试啊!站着说话不腰疼!”麦启贤揉着自己的肩膀,十分心疼地说:“幸好这人我是成功约到了,不然哥们儿白受这一次伤多亏呀!哎于归!你想不想知道哥们儿是如何机智地把李初谨那小子给说服了?”
“说实话,并不是很想知道。”于归把视线转回到书上,淡淡加了一句道:“反正过程一定不是猥琐就是变态,不过这次我觉得你应该是把这两者给综合了。”
“啧啧,要不怎么说你是我好兄弟呢!简直跟我肚子里的蛔虫一样!!”麦启贤笑得哈哈地,可是发现于归不理他后就又贴近了问:“你怎么了?心情不好?”
于归无奈瞥他一眼:“你哪儿看出来我心情不好了。”
“眉毛眼睛鼻子嘴!哦还有耳朵!”麦启贤稍稍眯起眼睛认真地打量着于归道:“在我面前你就别尝试着装了,都是徒劳!即便你有些面瘫的倾向,但对于我来说你的情绪还是太一目了然,就像是白纸黑字写出来还带高亮的那种了然!说说吧,今天怎--么不开心?”
“想专心看书的时候总是被打断,你说我开心得起来么?”于归不看他说道。
“你得了吧,要为这事不开心你早拿拳头招呼我了。你现在明显是心情有点小郁闷,为啥呀?面试不顺利?可是不应该啊,我兄弟这么优秀的人才去哪儿不都是抢手货么!”
麦启贤用一只手勾住于归的脖子,然后吊在他身上把脑袋慢慢往下移到和他面对面的位置,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于归问:“归归,你大姨夫来了?”
于归对他淡淡笑了一下,下一秒就把右手撑在麦启贤脑后,然后左手同时用力把他朝后按了下去,麦启贤没坐稳差点滑到地上,要不是于归早有准备用腿接了他一下、右手也从身后将他扶住,麦启贤的屁股和脑袋怕是都要遭殃了。
“归归你下手真黑……”麦启贤刚惊魂未定地坐回到凳子上就满脸委屈地向于归控诉道。
“我下手再黑也没见你有觉悟悔改的意思。”于归无动于衷地说。
麦启贤悲愤地哼了一声:“哥们儿这是什么命啊!身边的人都他妈是抖s!兄弟是,炮|友也是,还让不让人好好过日子了!”
于归一听忍不住笑了:“身边都是抖s只能说明你是一个抖m,和命没太大关系。”
“你你你--”麦启贤做吐血状,伏倒在前面凳子的靠背上,十分“虚弱”地说:“我迟早要被你们给玩儿死!”
于归笑笑摇了摇头,不搭理他。
无人捧场的戏是没人愿意演下去的,麦启贤见于归这么不配合只好又坐了起来,盯着他看了两分钟的课件,忽然问:“对了,你最近见过小鲜酥吗?”
于归手中的笔明显一顿,在纸上划出不长的一道黑线,看上去像是印刷失误。
“我跟他见得不多。”于归定了定神回答。
不过他这一瞬间的停顿已经被麦启贤捕捉到了,麦启贤脸上很快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矮油,有情况啊归归。”
“什么情况?”于归下意识握紧了笔问。
麦启贤打量了他几秒:“他对你?还是,你对他?”
“没有的事,你别乱想。”于归很快地说。
可是麦启贤却嘿嘿地笑了起来:“我想什么了?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就连想都不让想了,这么心虚?”
于归眼神一紧,声音严肃地说:“我没有心虚,是你问话的暗示性太强了,没情况都要被你问成有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