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归从一月六号开始上班,还没等上够两周哥大就开学了。
虽然他已经是大四的下半学期课程不多,但毕竟还是有课,而且还需要考虑毕业设计的事,不可能一周五天全勤来工作,戴斯茗就让于归把他的课程表给了自己一份,两人商量之后决定于归以后每周来上三天半的班,基本上就是没课的时候都要来。
其实于归这学期自己的课大都选在晚上,白天除了一门专业必修课换不了时间以外,剩下就是颜殊的课。
虽然于归并没有真得去选,但他之前答应过颜殊会去听,就得说到做到。
这天晚上,于归下班后就赶回学校来听一节答疑课,正好麦启贤也在,于归感觉自己似乎有日子没听见他的动静了,还有点想念。
“你这个假期在忙什么?”于归坐到麦启贤身边按住他的肩膀问。
麦启贤正在埋头沉思没有注意到于归来了,忽然被他按住就猛地坐直,看上去吓了一跳。
“哟归归,好久不见。”麦启贤抬头看见是于归就朝他咧了咧嘴角,可是整个人却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你怎么了?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于归帮他捏了捏肩头,而麦启贤就直接趴在了桌子上。
“没怎么,就是没睡好。”他声音嗡嗡地说。
于归看他是这种状态,估计可能的原因只能是李初谨又对他做了什么、或是没对他做什么,于是劝道:“你又被冷处理了?这也不是第一次,我以为你早就决定要对他屡败屡战、愈挫愈勇了,怎么现在还这么消沉?”
“不消沉……我能不消沉嘛!欺负人也不带这么欺负的呀--”麦启贤一个挺身坐了起来,一脸哀怨地正准备向于归倾诉,可他的手机却在这时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麦子么么哒。
于归不由默默别过了头。
不过,于归本以为麦启贤会立马屁颠屁颠地跑到教室外面去接电话,可没想到他居然在愣了几秒后忽然把手机调成了静音,然后直到对方把电话挂了他都没有接起来。
“什么情况?几天不见你这么能耐了,连你家小谨的电话都不接了?”于归回头看了眼麦启贤问。
麦启贤此时的表情异常纠结,他拿着自己的手机在已经黑了的屏幕上面戳来戳去,显然是十分焦躁,等了好一会儿才想到要回答于归的话。
“我不想接。”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是不满:“我刚才还没有跟你讲完呢,他太欺负人了!你知道么,他居然在跨年那天晚上办事办到一半的时候把我从他家里赶出来了!就因为他前男友的一个电话!!!”
于归愣了一下,然后道:“的确有些过分。”
“有些?!你管这叫有些过分吗??”麦启贤一抬头看到助教进来了便又压低声音说:“他这简直就是要骑到人头上来了嘛!他把哥们儿当成什么了??就算我跟他现在不是情侣关系,就算他只把我当成是个炮|友,但我也是有尊严的好不好!他凭什么把老子当成个按|摩|棒一样想用的时候用、不想用了就往边儿上一撂,真当老子就对他一个人死心塌地了是吗?!我告诉你,就算哥们儿真对他死心塌地,他也不能这样把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呀!!!”
麦启贤越说越来气,又因为不敢大声只能压着嗓子,结果说到最后脸都憋红了。
于归静静地听完他的话,末了却只是轻叹了一口气。
“你的这些话,有没有跟他说过?”于归问。
“没有!”麦启贤别扭地梗了梗脖子,语气很冲地说:“我干嘛要跟他说这些,没必要!”
“那当时他让你走的时候,你就忍心吞声地走了?”
“怎么可能!哥们儿像那种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吗?!”麦启贤气哼哼地吸了吸鼻子,掰着手里的圆珠笔解恨一样地说:“我可是非常硬气地告诉他了,要么立刻挽留我,要么以后除非他求我、我才会再来!”
“然后他隔了多久联系你?”
“啊?!这个啊……”当被问到这个问题时原本还怒气冲冲的麦启贤一下就泄了气,肩膀都耸了起来,声音很小:“刚才……那是他今年给我打的第一个电话……”
“……”于归默默望着好友,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于归……”又过了一会儿麦启贤先开口问:“你说我是不是好歹应该给他一次承认错误的机会?”
于归看着他,想了想说:“机会的确应该给,但就怕李初谨打电话来并不是为了道歉。”
“你是说他还没有认错的觉悟吗?那怎么可以!我告诉你我这回绝不轻易向恶势力低头!”麦启贤恨恨地又在手机上戳了两下,估计是把那个屏幕想象成李初谨的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