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少风看着顾轻染离去的背影,心里真诚地说道:谢谢!
顾轻染的及笄礼就在七日后。
因顾轻染的及笄礼,早在月余前整个顾府就开始大肆的翻新整修。顾义雄更是亲自监督检查,锦染苑更是大势修整一番。
而顾轻染的笄礼顾义雄越是看重举办得越是隆重,越是让贺氏与顾云棋对顾轻染越发得气恼嫉恨。
只是因国宴上那一出回来后母女俩都被狠狠地教训了一顿,这会儿不敢轻易出手招惹顾义雄的怒气。
这口气咽不下为此两人特意闹到了顾老夫人面前。可就算顾老夫人出面顾义雄也没有改变主意,气得顾老夫人干脆闭园不出,眼不见心不烦。
顾云棋听着外面仆从的忙碌,偶尔夹杂着一声顾义雄的催促,妒火中烧,不依地叫道:“娘!”
贺氏也气恼着顾义雄对顾轻染不过一个及笄礼便如此浪费人力物力,不过到底城府比顾云棋深一些。
心疼地摸着顾云棋的脑袋,说道:“乖,别气了。等到你及笄的时候,娘一定办得比那野丫头的笄礼更隆重。而且,这笄礼能不能办得顺利还不一定呢。”贺氏微眯眼睛,眼底闪过阴狠。
顾云棋顿时打起了精神,好奇地兴奋道:“娘,你要怎么做?”
“不是娘要怎么做。云棋,记得娘的话,有的事情不一定要亲自去做。借刀杀人才是最高的境界,不会被人抓住把柄。要知道,嫌那野丫头碍眼的人可不止一个。这笄礼这么多环节,有你父亲把关,娘虽然不能做什么,但留一些漏洞还是可以的。”贺氏悉心地教导着,心里开始盘算着计划。
一个女子的人生中,笄礼是至关重要的一节。若是在笄礼上出了乱子丢了人,连亲事都不好议,日后更是在婆家抬不起头来。
顾轻染是不知古时母女两的算计,也没将她们放在眼里。
笄礼之前她也没再出顾府,夜宸轩也没再出现,不知是想通了还是知道她不是他要找的人。
她懒懒的躺在二楼露台的吊椅上,闭着眼秋日的阳光慵懒惬意,任凭锦染苑上上下下忙个不停,独自在一旁悠闲不已。
看似闭目养神,实则她是在暗自修炼。只是大白天的一直呆在屋子里未免引人怀疑,不如光明正大地在露台吹吹风,看看书,弹弹琴。
青蜂忙碌之余,不忘给顾轻染更换茶水点心。端着茶水恰看见一洒扫的丫头从主楼前厅走出,问道:“杏子,你怎么跑厅里去干嘛!”
“青蜂姐姐,有落叶被风吹进厅里去了。”丫头笑着抬手,掌心一片枯叶还挺好看。
青蜂看着这秋意未浓院中的大树叶子就开始泛黄,风一吹就开始飞落,点点头,“那你多注意点,这落叶也开始多了,角落扫仔细了。”
交代完就上了二楼向露台走去,见顾轻染闭着眼也不打扰,只轻手轻脚地将水晶壶新泡还热着的花茶放在一旁的小圆桌上,把冷了的收掉又悄然退了去。
等青蜂离开,顾轻染眼睛睁开向后看了一眼,转而又闭上。
转眼笄礼当日,顾轻染的笄礼定在前厅锦阁举行。
锦染苑是为江南园林风格,苑内亭台楼阁风景雅致秀美,否则也不会被顾云棋看上心心念念。
苑分前厅后阁,前厅是一座宽敞的二层楼,是为行宴待客之处。一楼整个打通,前后均是镂空的雕花木门,只在两侧有上二层阁楼的阶梯。二楼四面皆窗能望整个锦染苑之景。
后阁是为主楼居住之处,三层的主楼建于月湖弯月之处,恰于前厅遮挡不走入苑中便是看不到。
前厅后阁隔湖相望,湖上有一曲折廊桥相连。
那时云家未败,锦染苑便是顾家为求娶云锦花费半年时间所建,与云锦在云家的闺阁相似。
按理,顾轻染举行笄礼应是在顾氏家族的家庙。只是顾家往上数不过四代,顾老太爷本是孤儿,后得先祖皇帝赏识上了战场立了功,才被封为将军。
顾家数代从军,本就子嗣不丰,几场战争下来,更是成了一脉单传之势。直到顾凌逸这一代,因无战事,才得三个男丁。
顾家没有旁支族人,族谱也只自顾老太爷开始,就只在顾府后建立了祠堂,家庙未开。
笄礼本多在午时举行,只不知顾义雄从何处算得顾轻染八字笄礼在戊时举行为好,定在了晚上。
虽然是在晚上,但举行笄礼之人是将军府嫡出大小姐,且顾轻染默认的准暝王妃的身份,加之夜明寒毫不掩饰的看重下旨调动京城禁卫军来顾府保护并让笄礼结束负责护送各家回复。
因此只要顾义雄下了帖子的,都来了人。只是暗中满是疑惑嘲讽,这夜里就算奢侈地以夜明珠照亮又如何能与白昼比,笄礼如何举行。
还是傍晚天边一片似火红霞时,亲友宾客都已基本到来。
整个顾府焕然一新,青石的地面纤尘不染,亭台楼阁轻纱漫舞。路旁琉璃灯色昏黄不似火光于其中,靡丽旖旎更添浪漫。那轻轻浅浅淡淡的香味自灯上蔓延,却是让人心神一振,神清气爽。
难得入秋本该叶落枯黄,百花凋谢,偏偏顾府满池荷花盛放。
池中荷叶上零零星星摆放着琉璃灯,不同于路灯昏黄柔和又不失明亮,清楚地看到满池红蓝紫白,竟都是难得一见的珍惜品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