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白夕辞无聊得很,风隐和云墨逍忽然行踪诡异,整日整日看不见人影,洛云漓常常忙着陪幕府二老聊天解闷,也多顾不上她,她只能坐在桫椤树上发呆。
她猛锤身后的树干,不耐地跳下树去,径直便往云墨逍的房间奔去。她倒要看看,云墨逍一天到晚鬼鬼祟祟地在干些什么!
她来到云墨逍门前,俯身听了听屋内的动静,一片寂静。她又敲了敲门,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云墨逍!”她大力地拍着门,大声喊道,然而屋内依然一片平静。
不在吗?
白夕辞疑惑非常,在白夜泽人生地不熟的,他乱跑什么?她又绕到窗户边上,轻轻一推便推开了,里面果然空无一人,床榻桌椅都井然有序。
“连窗户都不锁。”白夕辞嘟哝了一声,纵身一跃便跳入了窗内。如此偷偷地潜入让她有一种莫名的兴奋感,她环顾了一眼,然后悄悄关上了窗门。
白夕辞得意地一笑,大摇大摆地在里面逛了起来。
云墨逍的房间还是像以前一样,一目了然,干净得几乎让人怀疑他晚上在不在这里住。她一边打量一边腹诽,果然骨子里还是个公子哥,这也太爱干净了。不过想起来,他的确是不怎么喜欢让人近身,而她似乎一直都是个例外,想到这儿,她唇边的笑意愈发轻快,不由得就转进了里屋去。
“哎呀~”白夕辞扑倒了床上,发出一声惬意的叹息,不由得又在软软的被褥上蹭了蹭,一想到云墨逍晚上就盖着这床被子入眠,如玉般细腻的皮肤偶尔露出被外,肩颈、臂膀、胸膛······
“啊啊啊啊白夕辞你这个禽兽,你在想些什么啊啊啊!”她在床上翻来滚去,发烫的脸颊深深埋在被子里,却更热得如火燃烧。
“呼~”她将缺氧的脑袋从被子里抬起来,长长出了一口气,脸颊的绯红一时间难以退去。她赶紧从床上爬下来,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衣架,只听响亮的“哐当”一声,衣架连同云墨逍的衣袍全都倒在了地上。
“要死要死,没弄脏吧。”白夕辞赶紧从地上捡起衣袍,翻来覆去仔细检查,生怕留下什么痕迹。
柔软细腻的锦料从她手中滑过,洁白如连云山的缭绕,这正是他们初见时的那一件衣衫。白夕辞还记得他执剑负手而立的模样,一晃竟已过去近三年了。
她小心地将那袭白衣抱在胸前,呼吸着他身上让人心安的气息,忽然灵光一闪,一转身便将云墨逍的衣衫套在了自己身上。
“大了些。”白夕辞左右看了看,自言自语道,还颇为神气地学着云墨逍的样子走了几步,愈发不舍得把衣服脱下来了。
她提着云墨逍的衣袍,眼珠滴溜一转,继而聚起灵蕴行于周身,纯净的白色光芒围绕在她周围,片刻之后,那白光中走出来的赫然是剑眉星目,身型颀长的云墨逍!
“云墨逍”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拉了拉终于合身的衣袍,露出一个得意地笑容,意气风发地走出了门去。
走过几条回廊,路过的小厮恭敬地称一声“云公子”,这让白夕辞心中简直暗爽,学着云墨逍的样子对他们一一点头。而那小厮看着“云墨逍”轻快远去的步伐,不由得心中纳闷,云公子今日心情怎么这么好?
幕府中的人本来就不多,白夕辞转了许久都没有见到什么人,不觉有些郁闷。就在这时,前方的门廊里走来一个人影,正是今日都未曾露面的风隐。
白夕辞大喜,下意识就要脱口而出一声姐姐,忽然意识到自己此时是云墨逍的模样,连忙止住了脚步。
说起来云墨逍这人冷冰冰的,与周围人相处得都不太好,真不知为何他身边还能有这么多出生入死的兄弟,白夕辞为此也是操碎了心。不如就趁此次机会,帮他缓和一下与众人的关系吧!
白夕辞暗自打定了主意,便朝风隐走去。
风隐远远望见云墨逍,便准备往旁边避开,谁知云墨逍竟然追来喊住了她:“护法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