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幂可的这一句话,一下子就点醒了一直想不通林沐晨究竟临死之前为什么还要搞神秘的姜澄澈。
“对!我们两个,不,应该说是我,对林沐晨的笔迹根本就没有什么了解。可是你不同,你应该能看得出真伪吧?”姜澄澈问道。
安幂可摇了摇头,说道:“其实我也不清楚,现在毕竟是信息时代,就算是再要好的朋友,甚至你的父母,都不知道你的字迹究竟是怎样的。我和沐晨两个人虽然很要好,但是很少会有文字交流,后来有了你之后,我们两个就很少联系了,就更加没有文字交流了。而且你知道的,每一个人的字迹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化,真的很难确定那到底是不是林沐晨的真迹。”
“这个倒也简单,直接找侦探社的人帮忙就可以了。”姜澄澈想到。
“沐晨的遗物都已经被林伯父收起来了,我们想要找到她的笔记很难了。”
“应该会有什么登记之类的吧,这个我们只要交给了侦探社,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至于各种细节,我们根本没有必要在意。”姜澄澈顿了顿,接着说道:“假如,我是说假如,给我们的那两封信都是假的,甚至连遗书本身都是假的,那你猜,会是谁做的这些事情呢?”
安幂可沉默了,她不希望她所认识的某一个人是做过这种残忍事情的坏人,可是。一个陌生人又怎么可能去做伤害林沐晨的事情呢,恐怕,这件事。真凶还是出自姜家和林家。
“会不会是姜果儿?”
“姜果儿,好,我们先来说说姜果儿。”姜澄澈分析道:“林沐晨最初会进入姜家,就是因为姜果儿。姜果儿曾经对你也不错吧?最初到底是谁先接近的谁?”
对于那段安幂可处心积虑接近姜澄澈的往事,安幂可倒也没有避讳,毕竟爱一个人去争取没有什么不对。
“那个时候,我们是在一个宴会上认识的。其实我也并不喜欢那种场合,但当时我表姐从外地特意赶过来和一个老朋友见面,约好的就是那场宴会。我就一起跟着去了。当时我也不知道姜果儿就是你姐姐。有人问起来为什么你没有来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她是你姐姐。”安幂可如实说道。
“也就是说,是你主动结识的她。”姜澄澈沉吟道:“姜果儿虽然有心计,但智力往往达不到。她的背后还有人。也或许,并不是她对林沐晨下的手。就算她的背后还有个尹俊熙,但我想除掉林沐晨对她来说有百害而无一利。在我身边可以安插的只剩下你和沐晨,你们两个都不在我身边了,她反而没有了照应,更没办法对我下手了基本上她已经被排除了。”
“那,假如是尹俊熙在背后帮助了她呢?那可是个摸不清的狠人物。”
“摸得清,当然摸得清。”姜澄澈微微一笑道。
“什么意思?”安幂可不解。
“尹俊熙想要什么?”姜澄澈故作神秘地问道。
“想要钱吧。”
“对。就是想要钱,想要姜家的家产。那么。害死林沐晨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呢?先不论林家肯定会讹上姜家,因为他们也是想要钱,另外,我早晚会给姜家娶个儿媳妇进来吧?到时候免不了又是一大笔聘礼一大笔花销。这对尹俊熙来说,平白无故能抢到手的钱就直接拱手让人了,他怎么能受得了?”
“啊……很对啊!没想到你那么聪明!”安幂可吹捧道。
“那是当然啦!”姜澄澈摇晃着脑袋,非常享受安幂可的吹捧。
“呵呵……”虽说是在探讨严肃的话题,但安幂可的心情还算是放松的,只要和姜澄澈在一起,什么问题就都不是问题了,就连冬日都觉得好温暖。
“肯定不是伯父吧?”安幂可小心翼翼地看着姜澄澈。
姜澄澈并没有为此而懊恼,他诚恳地说道:“老实说,除了我自己,我怀疑过每一个人。”
安幂可点了点头,心想你没有怀疑过你自己,可是我怀疑过,沐晨也怀疑过,呵呵……
“我当然也怀疑过我爸爸。但是,以我爸爸骄傲又任性的性格来说,根本没有必要绕那么大一个弯去除掉林沐晨,他可以直接阻止林沐晨进入姜家,这又不是什么难事,何必用这种下等方法去除掉她呢?”
“对,伯父在这方面确实很坚定。”安幂可对这一点是深有体会。
“既然我连我的亲生父亲都怀疑过的话,我自然,也怀疑过一个人。”姜澄澈神情黯淡下来。
“谁?”
“秦姨。”
“秦姨?!那你的分析是什么呢?”安幂可对秦姨的印象很好,秦姨总是温柔娴雅,不争也不抢,对待客人又很礼貌热情,不会因为姜父不喜欢安幂可就对她冷言冷语,是一个素质很高、修养很好的贵妇人。
“我视她为亲生母亲,这么多年来,姜家全家,甚至连我的亲生父亲,对我的付出都不如她。”姜澄澈并没有直接回答安幂可的问题,而是先说出了自己这么多年来对秦姨的感恩。
安幂可在姜澄澈的眼神里,看出了一种异样的东西。是担忧?是希望?是恐惧?那是一种安幂可怎么看也看不透的东西。
“你,不希望是秦姨吧?”安幂可弱弱地问道。
姜澄澈摇了摇头,耸耸肩膀说道:“怎么样都可以,我无所谓。”
安幂可心知姜澄澈只是嘴上硬而已,心里一定不想要秦姨成为主使这背后一切的元凶。姜澄澈从小就没有母亲,李慕容在陪伴姜澄澈八年童年的那段时光里。并没有尽到一个母亲的职责,唯一还算称职的,说起来可能会显得很心酸。那就是,李慕容至少没有让姜澄澈饿死,并且在自己无力抚养他的时候,把他抛给了他的亲生父亲。自此以后,秦姨就成为了拯救姜澄澈重生的生母,如若当年,姜澄澈遇见的是一个凶神恶煞的继母。那么现在的他一定不是这样,他的人生会比现在还悲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