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水从天花板上滴落下来,一滴一滴的滴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滴答声。搅乱了原本如一池死水一般的地牢。所有人的眼中都露出了渴望的目光。
在地牢里,水远比其他东西要珍贵。治安官们每天只会吊一桶水下来,堪堪够所有人喝。但在争抢中,不可避免的会洒掉大部分水。除了几名最强者能喝到足够的水,剩下的大部分人只能强忍着干渴。
一名犯人近水楼台先得月,立即循着声音,贪婪的长开了嘴巴,接着从滴落下来的水滴。但是好景不长,没等他接到几滴水,一名更加强壮的犯人就走了过来。一阵拳打脚踢声,那个位置便易主了。
其他人只能舔着开裂的嘴唇,看着他张开嘴接水。
一阵骚乱之后,地牢又沉寂了下来。所有人都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只有微弱的呼声声能证明这里还有人活着。
李牧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他刚刚睡了一会儿,。只是在地牢里无法判断世界,不知道到底睡了多久。
他是被一股强烈的饥饿感所唤醒的,它就像烈火一样烧灼着他的身体和大脑,几乎要让他失去理智。
泰坦暴龙的干细胞正在强烈的渴求着能量,蠢蠢欲动的想要侵蚀他的身体。
他深吸了一口气,让理智压下食人的欲望。所幸因为第一监狱发的所有囚服都是用棉线纺织而成的。他撕下了一块里衬,放在嘴里咀嚼着。
他嚼的很用力,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布片很有韧性,要用牙齿磨碎十分的困难。嚼了许久,他才将棉纤维吞进胃里。
德干种出来的棉花是优质的细绒棉,93.87%是纤维素,1.52%是多缩戊糖,蜡质和脂肪为0.63%。若是普通人吃下布条,只会因为难以消化棉纤维而将自己噎死。
铅胃能够让他轻松的消化人类难以消化的纤维素。一股暖流迅速的从胃里涌出来,向着全身蔓延着。
过了一会儿,他又撕下一块里衬,吞进胃里,才让蠢蠢欲动的泰坦暴龙干细胞重新平静下来。
松了一口气,他将眼睛闭上,闭目养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花板上的厚重钢门突然被打开了,一名治安官站在了上面,俯视着地牢里的囚犯。
所有的囚犯都激动了起来,围在了出入口的下面。灯光之下,所有人都形销骨立,比起人,他们要更像尸鬼一些。
治安官用一根甩棍敲着钢门,向着下面的囚犯们吼着。
“一群渣滓,下面有没有尸体,有尸体的话,快把拖到中间来。”
地牢中,死人是很正常的事,在潮湿的环境里,尸体腐烂的很快,很容易引发疫病。几名犯人立即拖着一具躺在地上的尸体,放在了出入口的下面,动作快的生怕别人抢一般。
李牧眼睛眯了眯,他到现在才发现,那人已经死了。
治安官看着那具尸体,捏着鼻子扔下来一根绳索,让下面的囚犯捆好,拉了上去。接从上面着扔下几个馒头,算是给那些犯人的奖励。
本来按照条例,他们是需要下来亲自检查尸体的,但是地牢里的恶臭足以阻止最敬业的治安官。
那几个犯人捡起馒头,也不顾上面沾到的污秽,立刻抓在手上拼命的啃食起来。即使噎的满脸通红,依旧没有停下来喘口气。
在这地牢里,即使是疯子,也不会做出细嚼慢咽的事。
先是一大桶纯净水被从上面抛了下来,接着是一大桶杂粮煮的糊糊和一盆水煮青菜。扔下这些,治安官们便迫不及待的关上了钢门,地牢里传出来的味道简直和地狱一般。
所有的人都在蠢蠢欲动,他们仿佛是一群荒野上的豺狼,相互警戒着。强者先进食,弱者则争抢着剩下的残羹剩饭。
治安官们每天只送一次饭,只要有一天没抢到吃的,第二天便会虚弱无力,更加抢不过别人,陷入恶性循环中,只能在饥饿中死去。每一次争抢食物,都是一次生死之博。
一名大汉站了出来,走到了食物前。他是地牢里的最强者,面庞又横又阔,颧骨突出。因为食物充足,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身材消瘦,反而肌肉发达,脖颈粗壮,就像一头凶猛的狒狒一般。
“你,上来,让我陈虎来秤一秤你的斤两。”
他一指李牧,双眼之中闪过一丝残暴。
每当地牢中有新犯人被关押进来的时候,地牢内的囚犯便会经历一次重新洗牌。长期被关押在阴湿的地牢中,即使再强壮的人也不免会得上许多疾病。新来的人因为状态最佳,是一名足以威胁到最强者的搅局者。
陈虎就像猴群中的猴王,必须击败威胁到他地位的人,甚至将他打残,才能保住地位。
“如果你愿意求饶,然后趴在地上让我爽一爽的话,我可以考虑赏你一口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