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不太客气的力道扔了,倒在柔软的意大利沙发上的秦夭夭看着自己手里的西装,脑子嗡嗡的想,沈奕……到哪去了?
已金蝉脱壳的沈奕抬手扯开自己的领带,脸色有些许不耐。
“先生。”负责这边日常清洁的佣人安姨上前,垂着眼任凭差遣的模样。
“安姨,麻烦煮点醒酒茶。”沈奕出声,见人颔首应答就要离开,又开口,“哦不,还是先放一下热水,我要先洗个澡。”
他需要冷静一下,不然对待一个醉鬼,而且是个完全不讲道理还满嘴胡话的醉鬼,他不能保证自己能不能一直维持着绅士风度。
淋浴费去了一点时间,沈奕出来的时候,佣人正站在一边,而秦夭夭则端端正正的坐在沙发上。
她双手交握着放在膝盖上,一双修长的腿优雅的叠着右斜的二郎腿,长裙曳地。这样的秦夭夭一动不动的坐着,眸中清澈如水,竟然仿佛画中人一样美好。
但沈奕的着重点,是她面前桌几上的醒酒茶,已然见底。
沐浴过穿上了休闲服的沈奕心放下不少,只要秦夭夭恢复平常,还是很好对付的。他朝安姨抬手,“谢谢安姨,麻烦您了。”
安姨带着喝完的茶盏离开,屋内陷入安静前,最后一个声响就是她离开时带上门的轻微动静。
……
和秦夭夭直直对视了半晌,沈奕才转身去给自己倒红酒,却不忘问:“清醒了?”
秦夭夭看着那高大俊雅的背影,听到这话,原本澄澈的眸中瞬间雾气翻腾,她有点不开心的抿唇:“我刚刚想了很多。”
“虽然我不想听人忏悔或者道歉,但我愿意花点时间听你的解释。”沈奕说着回头看了秦夭夭一眼,怕她揣着明白装糊涂,特别指出:“关于秦二小姐,你说沈某始乱终弃的那些诽谤。”
“我想了很多,但……是在想不出为什么你能这么道貌岸然的否认你曾经对我做的那些事。”秦夭夭自顾自的说,显然没将他的话听入耳。
沈奕额头青筋一跳,将手中的高脚杯一放,走到她面前。
秦夭夭不躲不避的看着他,微微蹙着柳眉,顾着腮帮子生气,却很努力的做出一副严肃的样子:“你想做什么?打我吗?反正现在的你和我心目中的沈奕有太多出入,就算你动手打我也不是没可能。”
“你心目中的沈奕,是怎样的?”沈奕眼底没有半分笑意,声音也微微有些凉薄。
秦夭夭歪着头开始细数那些年沈奕的美好,“温柔,对谁都很好,做任何事情也非常成功,嗯,是个身上带着光环的人。”
秦夭夭说完之后,略微哀怨的瞥了眼沈奕,饱满的唇瓣渐渐撅起,“好吧,那也是对其他人的,也不是对我。”
沈奕气极反笑,指着楼上客房:“你这酒还没醒,该去睡觉了。”
“我不需要睡觉。”秦夭夭站起身,很认真的看着他,“我只需要醒过来。”
她指着沈奕的鼻尖张牙舞爪,“你说你都在我梦里了,就不能和昨天一样温柔点吗?”
“你以为你在做梦?”沈奕眉梢微挑。
秦夭夭没回答,只是拿眼神告诉他,自己这会儿就是在做梦。
沈奕抬手放在她肩上,稍一用力就将人压坐回沙发上,下一刻,他将人推到,眯着眼凑近,“梦里的沈奕会怎样对你?”
秦夭夭的身体僵硬住了,也许是熟悉又陌生的气息突然靠近的缘故,她只听到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
望着眼前不太真切的俊颜,她咽咽口水,全无之前气势,“难、难道不是吗……”
沈奕手指从她微翘的眼尾徐徐往下,动作似乎多深情,可他的薄唇却一直保持着微抿的直线,没有半丝感情起伏。
“我在梦里这么摸你?”他将声音压低,显得从未有过的磁性。
可就算不用他故意,秦夭夭也乱了,她红着脸红着耳朵,她握着拳头蜷起脚趾,眼神飘忽声音微颤,“你、你还亲我。”
“喔……”沈奕很温柔的应,徐徐往下的手却不曾停下,“原来我在梦里这么摸你,还亲你。”
秦夭夭迟钝的觉得自己似乎进套了,但和自己只有咫尺距离的沈奕显然没有半点生气的样子,她嘟了嘟嘴,娇憨的模样不自然流露,“可是后来又对我很坏,第五次相亲被你搞砸了。”
“第五次?”沈奕语调微扬,他身处最高层,对数字无法不敏感,“这次是我们第四次相亲,亲爱的小公主。”
“胡说……”
“你觉得你的沈奕会胡说吗?”
秦夭夭闻言卡壳了,拧着眉很纠结的样子,最后却没个答案,有点无助的看他。
已经弄清楚原委的沈奕,却不想再浪费时间陪这位千金小姐玩酒醉后的扮家家,做春梦游戏。
只是手指仿佛有自己的意识,往她细滑白嫩的肌肤不断往下,很是留恋般的不愿撤离。
他也不自知,他眸中莫名的情绪突然加深,而此时此刻,他的指尖已经停在她优美的锁骨处。
因为秦夭夭略急促的呼吸,锁骨仿佛能展翅而起,他手指轻轻的围绕着她裙子的领口,抬眸看他,“脱掉它。”
他原本想说,他很想看看。
或者用稍微礼貌一点的语气,问她可不可以让他看一下那朵桃花。谁知道一出口,却是带着命令的三个字。
可是在很久以前,他就已经将骨子里的强势压住了。
因为那个人不喜欢。
他思绪走神,被他压制在身下的秦夭夭抖着身子,红着眼眶别提多可怜,“太、太快了,太快了我们没有结婚不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