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人家来者是客,又是一个小官之女,犯不着跟她一般见识。
沈安玉想到她娘被禁足,直接把矛头对准了安容,“什么时候四姐姐的眼光变得这么低劣粗俗不堪了,真叫人大吃一惊!”
安容哑口无言,事实摆在眼前呢,清颜好像确实有些倨傲了。
沈安玉的讽刺,顾清颜自然听懂了,漂亮的水眸闪过一抹冷寒,嘴角讥讽更甚,武安侯府确实不过如此,她恭维不起来。
不过她总算知道是谁请她来赏花的了,就是不明白,她好像从没有见过沈四姑娘,更没有和她有过交集,她为什么要送秘方股份给她?
顾家连拜访武安侯府的资格都没有,她又怎么入了她的眼呢?这未免也太奇怪了吧?
不过人家请她来做客总是好事,而且若不是因为有她,她这会儿还没法出门呢,不管什么企图吧,她今儿总是带着任务来的。
顾宛颜气的咬牙,恨不得晕过去才好,恨恨的看着顾清颜,上回好不容易弋阳郡主送帖子请她们去玩,那是多么难得的一件事,做梦她都能笑醒了。
她居然不长脑子的当着弋阳郡主的面一个巴掌过去把人家王府的丫鬟给打了!
弋阳郡主脾气好,没跟她一般见识,但是傻子都知道她们要想再进瑞亲王府难比登天了,今儿出门前,她是千叮万嘱,她收敛一点,带着脑子出门,没想到还是这样!
也不看看她自己什么货色,不就有两分姿色,竟然也敢目空一切。敢鄙视武安侯府,也不想想,就凭她。给人家沈家姑娘提鞋的都不配!
要说顾宛颜最后悔的事是什么,就是那天得知萧国公府表少爷和她定亲时。自己一时妒忌,扇了她一巴掌,把脑袋撞了,性情大变,时不时的就发疯。
这样的人,依照娘的意思,就该关在佛堂吃斋念佛一辈子,反正也嫁不出去。谁曾想,先是弋阳郡主给她送请帖,又是武安侯府嫡姑娘下帖子,个个都不是顾府能怠慢的起的。
之前因为瑞亲王府的事,娘打算拼着得罪武安侯府,也不要她再出来丢人现眼的,可是她实在是想去参加梅花宴,要是没有得罪弋阳郡主,去求她还不是芝麻绿豆大点的事。
虽然听说沈四姑娘因为救了太后一命,在那些郡主公主堆里吃的开。可人家未必肯帮她的忙,这不,不得已还得带她出来。天知道她怎么就那么的命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还有人想着她!
为了面子,顾宛颜不得不赔笑道,“我大姐姐本来好好地,这不前些日子不小心撞了脑袋,变的有些……。”
她凑近一步道,“变得有些不正常了,她之前还说她是公主。大夫说她可能得了臆想症,这些日子每天喝药。已经好多了,不过还是有些……。”
反正。就是她脑袋有毛病,别跟她一般见识。
沈安玉很无语,既然脑袋有毛病,还带出做什么,亏得她还顶着寒风巴巴的跑来看一个傻子,她真是吃饱了撑的!
沈安玉朝安容冷哼了一声,扭头就走。
她走了,沈安姒自然不留了。
留下安容站在那里,呆呆的看着顾清颜,怎么会呢,清颜怎么会撞了脑袋,怎么变的跟以前不一样了,她的医术呢?
臆想症,通读医书的她自然懂,最常见的症状就是性格改变,可是说自己是公主,好像是妄想症吧?不知道是哪个大夫诊治的……
安容担忧的问道,“她病情到底如何,大夫怎么说?”
安容这么关心顾清颜,让顾宛颜很吃味儿,却不得不回道,“大夫说她脉象沉稳,不像有病的样子,可偏偏性情突变,偶尔发怒起来,还喜欢掌嘴,你不知道那几天,她一口一个本公主,还要拎着包袱回家,吓的爹爹娘亲差点魂飞魄散,这些日子已经好多了,就是时不时的还会控制不住。”
安容皱眉,怎么会这样,好像医书上没写过这样的病例,一个妄想症,臆想症的人怎么可能脉象沉稳呢,尤其是发怒的时候,脉象沉稳代表发怒是她很平常的表现。
这是怎么回事?
安容朝顾清颜望去,只见她颇有些不耐烦的站在那里,她身侧跟着个丫鬟,右脸颊有些红肿,不是很明显,像是打了有几天的样子了。
谁打的雪巧?
而且雪巧神情也怯懦,与前世眉飞色舞,活乏机灵有天壤之别,难道她也撞了脑袋?
安容头疼了,心里隐隐有猜测,难道自己前世愚蠢害死了清颜,又重生了,无意中改变了她和萧湛的姻缘,让她挨了顾宛颜的打,撞坏了脑袋?
安容很自责,她没想过事情会这样,都怪连轩,干嘛要多嘴,胡乱牵红线,他要不说,肯定不会提前定亲,不就没事了,要知道世上有两大仇最难化解,一是杀父之仇,二是夺妻之恨。
以后别说见了萧湛绕道走了,得离他十里八里的才安全。
安容朝顾清颜走去,顾清颜看着她,漂亮的眸底倨傲不改,那像是嵌入她骨子里的神情,只是这会儿多了丝纳闷,这人好像很关心她,而且不像有企图的样子,难道她也莫名其妙的换了身体?不会是死的顾清颜的亲娘吧?
顾清颜浑身一哆嗦,赶紧把手抽了回来,又觉得过分了些,便拿手挠额头,一副不是故意的,笑道,“风吹的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