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侯爷既然打算投诚,那就献伪帝给大清吧。”
洪承畴一边喝着早茶,一边说着,来到南方后,他发现自己特别喜欢喝茶。
郑芝龙却有些惊讶:“这可如何是好,陛下,不,是伪帝身边还是有几千禁军的。在下的将士都在边关,一时半刻怕是攻不进宫去的。不若末将撤防,让八旗劲旅直接攻打皇宫,这总是一件大功,罪臣不敢愧领啊。”
洪承畴笑了笑:“也好!”
他完全满足郑芝龙的要求。
郑芝龙大送了一口气,立刻回到自己屋中,召集郑家将领议事。
告诉大家南京城破的消息,那么说明整个南直隶都完蛋了,浙江已经完蛋了,福建首当其冲,是绝对不可能挡得住八旗主力的,只有投降一条路。
“吾父总握重权,未可轻为转念。以儿细度,闽粤之地,不比北方得任意驰驱。若凭高恃险,设伏以御,虽有百万,恐一旦亦难飞过。收拾人心,以固其本;大开海道,兴贩各港,以足其饷。然后选将练兵,号召天下,进取不难矣。”
坐下一个小将起身抱拳劝道。
郑芝龙斥责道:“稚子妄谈,不知天时时势。夫以天堑之隔,四镇雄兵尚且不能拒敌,以南京之固,杨潮之猛,也不能抗敌,何况偏安一隅。倘画虎不成,岂不类狗乎?”
郑芝龙搬出了江北四镇挡不住清军,现在杨潮也挡不住清兵,他们福建偏安一隅更是没法抵挡。
郑成功道“吾父所见者大概,未曾细料机宜。天时地利,有不同耳。清朝兵马虽盛,亦不能长驱而进。我朝委系无人,文臣弄权,一旦冰裂瓦解。酿成煤山之惨。故得其天时,排闼直入,剪除凶丑,以承大统。迨至南都,非长江失恃,细察其故。君实非戡乱之君,臣又多庸碌之臣,遂使天下英雄饮恨,天堑难凭也。吾父若藉其崎岖,扼其险要。则地利尚存,人心可收也。”
郑成功坚持希望他爹能够据险固守。
郑芝龙道:“所谓识时务为俊杰。今招我必重我,就之必礼我。苟与争锋,一旦失利,摇尾乞怜,那时追悔莫及。竖子渺视,慎毋多谈。”
郑成功苦劝无法,跪在地上抓着郑芝龙的衣角。哭道:“我郑家扶立君王,匡天之功,若其君王不义。若投清廷不忠,真能做这不忠不义之人焉!”
郑芝龙懒得理会这个迂腐的儿子,突然感觉到让儿子跟钱谦益那种腐儒学文似乎错了,早知道就不该图钱谦益大名,让儿子败他为师了。
接着郑芝龙命令郑家将领立刻将福建三关兵马尽皆撤回,而郑芝龙则跑去简陋的皇宫中。去求见小皇帝朱慈焕了。
郑芝龙告诉皇帝,他打算撤出三关守军。因为他的家乡泉州安平港遭到海盗的袭击。
什么海盗敢袭击郑芝龙的这个海盗头子。
皇帝自然不信,抚慰郑芝龙希望他继续固守。
郑芝龙态度坚决:“三关饷取之臣。臣取之海,海警则无家,非专救不可。”
皇帝见到郑芝龙去意已决,知道三关一撤,清军必然大举进攻福建。
于是苦苦哀求郑芝龙:“先生少迟,请与先生同行。”
但是郑芝龙出宫后,直接不辞而别,而是跟洪承畴一起启程,去仙霞关迎接满清八旗去了。
有郑芝龙带路,八旗兵在后威慑,福建州府全部不战而降,每到一地,洪承畴立刻任命官员,闽浙总督张存仁、巡抚佟国鼎都一直随军,清军竟然早就认定能够攻陷闽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