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问什么呢?
“人既已死,入土为安。这里有本宫为太后亲手抄写的经书,听闻后大人还会在咸阳待两日,本宫会继续抄写,到时你们一并带回去奉于太后神灵吧,谨此寥表本宫做晚辈的心意。”
我说的黯然,下首的使者一直拱着的身子低了又低,以示听到了我的话。
田田鱼看看我,大概她自己也想不出什么排解的问话来,张口让使者退了。
使者们低头退后,回身出去时一人仰头看我,察觉到目光,我本能回望过去,他已转了身看不到面容,但他的身形——心狂跳,汗猛发,我攥紧了手掌,揪紧了所有的意识,我浑身的细胞又沸腾起来了!
接下来,我夜以继日的抄写佛经,洛葱很是欣慰,她说我虽然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但到底是和君太后骨血相连的,心里本能的放不下君太后才会这么身心合一。
我满口称是,期待的对她说,我要赶快抄足了数送与使者,而且要亲手交到他们的手里。
大概是被我看似浓郁的亲情意识感动到了,田田鱼意外的主动来到我的房间里,对我展开了她与我的第一次谈话。
互相施礼完毕,洛葱先请罪插言,提前对她说了我失忆的事。
“妹妹当真不记得姐姐了?”她听到洛葱的禀报,很是惊讶。
“梧桐林重生之后,一无所忆。”我给了她诚恳的眼神。
田田鱼眼神飘忽,落寞一笑,她道:“既是一无所忆,也不尽是坏事,君王宫邸嘛,很多事情不该记得的。”
看来田田溪和她在一起的回忆不是太美好啊,不然她怎么会有如此感概呢?!
“姐姐说的有理,不过像我这样,面对所有的人和事脑袋都是一片空白,也不是什么美事。”
目光锁定我,像是要看透我一般,田田鱼的眼睛透着很强的感知力;心无遮掩,我说的是实话,于是大刺刺望了回去。
“不管怎么说,不会多想,就不会不快乐了。”田田鱼信了我的话,默默喝了口茶水,突发了姐妹情感,问:“在秦王宫时日不短了,个种玄系都明白的透彻了吧?”
“如姐姐所说,时日是不短了,但大多时候是在齐国坊读书,遇事也是进了齐溪宫后发生的了。在齐溪宫时日尚短,故而对秦王宫知之甚少。”
以前我是不太想知道那么多事的,因为知道的多了心里负担就重,戏演的也要足,太累。可大概是因为华阳一事太憋屈吧,我这会儿很想知道宫中事宜,尤其是关于静夫人的。
“我说呢,怎么连静姝宫的人你都敢动,原想着你有把握能抗衡的住她们呢。”田田鱼眼中闪过轻笑,又含了些微的怜惜。
“与华阳争执是形势所逼,至于姐姐说的抗衡——还望姐姐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