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田田溪这个年纪,一子一女皆无,确实是件在世人眼里很尴尬的事情,而且,也几乎可以预测出、“她”那么好的年华里都没有能要上孩子,这年岁大了之后、色衰失宠,怕是就更没有指望得到龙子凤女了。
我理解田田鱼的思想,可我心中另有一番思绪。
在这个我看来历史已定的年代,就算是我有孩子了也活不长的。
只要嬴政一没,那胡亥之外的嬴政的孩子也得跟着没了,历史舞台上只有扶苏和胡亥留下惊瞥,史书上也描刻了俩人有所影响力的记载,若是我一举得男,那定是连与他们一搏的权利都没有就悄无声息的埋没了生命,倒不如不生孩子下来活受罪,还得被胡亥残杀。
我心里急速思想着,但是没有表达出来。
田田鱼不知我的这些想法,她也定是不想去知晓的,见我没有反驳,她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这话我本不愿说的,可你此番做的如此过火,实在令人恼怒。你可想过万一一步不慎…
若是齐国因你闯下的大祸而遭遇灭顶之灾,那出身齐国的任何一个人都逃不过罪责,单凭我一个栗耳,怕是在王上面前是保不住你我性命的。”她言语充满了责备。
田田鱼听上去很不想与我同曲而舞、同命相连,可是出身这件事情是谁都改变不了的,所以她只好忍性来劝谏我、让我不要给她惹麻烦。
我听得明白,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说什么都弥补不了对她造成的创伤和在秦王宫中于她的负面影响了。
“你与他…”她目转左右,压着真实火气,平和说:“真真的是在拿齐国国运在儿戏,若是此祸已定,王上有失,那你们便皆是亡国灭祖的大罪人!”
她说的激眉亢奋。
田田鱼在蔺继相受审时一直为她自己掩饰的很好,不管是提审还是蔺继相被逼问至绝境时,她的反应与其他局外人一样平静。就像是现在责怨我时温柔又愤然间拿捏的妥当情绪一般出奇。
但是,被我刺激到了绝境、貌似非要杀蔺继相已除疑的嬴政最后冷不丁的把蔺继相送到了等候在内宫宫门处的我,我想田田鱼背地里一定做了很多事情才使得嬴政放了险掉性命的蔺继相吧。
“我明白。”
我恭顺的感激着生气的田田鱼。
她暗叹一口气,瞪了我一眼,又接着开了口,语气柔了许多。
“明白了还这么做,实在是狂妄!你真当王上是可以任由你为所欲为、恣意胡闹的吗?
我告诉你,王上可以新鲜你一时,却绝对容不得一名女子如斯的过度放肆,任何一名女子。
他对于你的不当作为不说评、不做斥。可你自个儿心里要明白。王上把所思所想放在心中、可比说出来要严重的多。”
难得听到田田鱼亲口对我说明“警示”之言。虽然是她担心齐国因我而亡这个想法猛然间实现而被逼急了的出语,但我信耳听着,也是诚心受教的。
“我记下了。”我低声应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