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住满腔不适的李斯,移目看向消沉下来的我,嬴政站起了身子向我走来。
“朕要去见朕的华庭公主以享天伦之乐了,安邦定国的提案做好后,你直接入宫见朕便是。”
牵着我的手,走过李斯,走出大殿,嬴政依然没有松开的意思,直接走向了信宫的方位。
看着嬴政紧握我手的手,我心中五味繁杂,有嬴政怀拥佳人的酸楚、有嬴政心存我的甜蜜、更多的是刚刚结束的我和李斯争执时留存在我心头难以挥去的“疙瘩”。
试探性地看了看高大的他的背影,我欲言又止,但终是忍不住、对他解释起了心头的顾虑起来。
“陛下,方才李斯所言的奴妾‘背靠齐地’有异心之说,奴妾实在觉着冤枉,莫说陛下一统天下乃是大势所趋,便是陛下无力撑起大秦,奴妾身为陛下的妃子,也自是心忧陛下的宏图的…”
我硬着头皮压在心口的话没有说完便中止了,因为我差点撞到突然停住脚步的嬴政;他听到我的话,立步,转些身子,专注地盯着我看。
他会因为我身上解不开的“秘密”而相信李斯的推敲吗?
“你方才的言说,出乎朕的所想,却也让朕感动不已。”
嬴政开口的音色让我听得很舒服,但他的言词却是让紧张中的我听的迷糊了——嬴政他说,他为我感动?
“当初朕曾经在对你动情之时昏了头脑,许诺对你无所疑虑,朕亦是这般告知自个儿的,然而朕在她人口口禀言的你闺房之闻时、却是难以自控、妒心横生了。
此错朕今生只犯一次,此诺朕也只许一回。朕在意的只有你对朕的心,那些叛反之谣,便是言出李斯、朕也不会轻易问你什么了。
你放心,你是朕的妃子。”
他神情庄严,在解说他曾经对我的疑心,却更像是对我在做承诺了。
我和蔺继相虚无缥缈的谜团般的传闻,嬴政心里是介怀的。而我也从心底里清楚那是抹不掉的痕迹。故而嬴政许我“信”却又食言疑心于我,我并不能怪他什么,毕竟他的英睿迅敏也是我希望他治理偌大的国度必须的素质。
在我心里。他是我的爱情;在他心里,我是他的责任,这就足够了!
“陛下放心,奴妾是陛下的妃子。”
我亦对他做出承诺!
是嬴政的女人。我就会担起嬴政女人的责任,不会在爱情、国威和其他任何地方做出背叛他的事情——除了那些擦边球一般已经发生过的事实。
一直不曾放开的手愈发紧了。嬴政几乎禁锢疼了我,但是我并不觉着难受,因为在我的感受中、那只会令我愈发踏实了。
这种踏实的牵手举动一直持续到见到嫶曼,嬴政慈笑看了眼见到他便会对着他笑的奶嬷嬷抱着的他的华庭。回头赞许望了我一下,而后便松开我的手、高抬双臂举起了嫶曼。
嫶曼愈发高兴了,她被嬴政举得高高的。笑声一直不停地从她口中散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