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的脸色已经阴沉到了冷漠的地步,我看着华婵仍有“既然开口、便要求成”的架势,害怕嬴政会被气伤了心,于是在华婵再度开口之时先抢了话机。
“陛下,华婵果真是像极了您,重情重义、意念执着,她常离咸阳亲眷、心中滋味自是酸辣苦甜地复杂,眼下见着您、必然是心中有了依靠,多时的忐忑也能找到倾述之口。
血脉相通,自个儿女儿在父皇跟前说话自然轻快无拘,华婵虽说大了,却依然像个孩子,您便顾念着她的敬父之心,成不成的好好给句话。”
嬴政已经将田荣贬为庶民了,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于公嬴政断不会推翻了自个儿的决定;田荣对华婵一向心有戒备,两人夫妻情分间的互不妥协倔性造就了两人水火不容的僵局,加之田荣对嬴政和李夫人恭敬之态无存,于私嬴政也不会赦免了田荣。
华婵是苦透了心了,她看到心底里认可比她强悍的父皇,方才失了理性地哀求了嬴政了。
嬴政深吸口气,没有应下我的说词,不过缓了些严酷的眼色。
“你既是知晓他之所为,便不用再为他求情,此人放浪不羁、狼子野心、肃目不净,不足以委以大任、赋予重情。
华婵,父皇知晓你之忠心,然时局世态还是要明了才行,有时候、大义成就的或许只是贼荣罢了,今时朕巡行至此、便能不让你受诸多的委屈,如若你想要就此归咸阳去侍奉你的母妃,朕也是能够应允你的。”
所有人都一再强调这个世界的规矩是逆来顺受的守节,但是作为掌控这一世规的统治者。嬴政在看到女儿过的不幸福时还是软了心肠、宁愿带女儿归去也不空落这节妇的名誉。
嬴政的父爱情重感人,但没有达成他女儿的目的、却是让他得不到想要的温情效果了。
“父皇就这般不看重儿臣的婚姻吗?夫君他虽说恃才傲物,却也是有着令人仰慕的真本事的,父皇您不顾女儿封号之名、毫不留情地让他名誉扫地在天下人心中,可曾想过他的感受?”
华婵情绪猛然激动,虽是尽力压制、却也外显出了不少的冲动。
“儿臣依仗着父皇之威名,自认天下都奈何不得儿臣分毫、行至各处亦是得众人的谄媚敬仰。独有他、不闻不问儿臣的心思。不管不顾儿臣的行踪,便是那些个下贱的舞女,他玩得、却都不碰儿臣一下。父皇,儿臣心里好苦啊。
儿臣爱他,心里只有他,本想着跟他相濡以沫、总能够等到他回心转意的那一日。然而父皇您大义灭亲、就那么大刺刺地让他颜面尽失,您说。他还能再看得进儿臣一眼吗?!”
华婵越说越难过,忍不住在嬴政跟前急躁委屈地哭出了声来。
傲慢被扼杀、倔强无人理,对于嬴政的公主这个让人骄傲的名头来说、的确是很难安然接受的事实,华婵忍的委屈。嬴政也是忍的狂躁了。
“如此狂徒,不留也罢。”他想要用最迅捷、最干净、最警示效尤的方式解决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