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漪这次明目张胆的来、说不得是蔺继相怀疑我了,想要蒙混过蔺继相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就是信宫中都指不定有蔺继相的人在的,故而若是由着索漪来,我倒不如干脆利索的承认我怀孕是事实。
“索夫人,”我语色骤然严厉,不悦的冷看向她道:“你费尽心思来到信宫中,应不是只向本宫献宝这么简单吧,还是直说的好,本宫没有太多的空闲看你讲道。”
故意曲解索漪来此的目的,暗指她有别的意图,而我想要知晓她的“真正意图”,虽然发怒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但是相较而言、混淆视听总比坐实实情在蔺继相那里保险的多。
索漪此时的表情大抵是衷心的情绪流露了,她无辜看向我,对于我意指她别有企图的言词很是不认同。
“奴妾一心送奉品,确无别个居心,若是奴妾忠心的举动欠妥惹了夫人,奴妾真个是罪该万死了。”
把罪过和被“冤枉”的委屈放到最大,索漪楚楚可怜的模样真是表演的到位至极,好似我真的辜负伤害了她幼小的心灵一般多疑了。
“既是本宫多心,那最好不过,你且退下吧,本宫游走过久、倒是累了。”我以手扶额,借她的语风下了逐客令。
照理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索漪不管是碍着嬴政或者蔺继相的位置都该就此作罢的,可是她却出人意料的还在多言坚持,这倒是让我惊心蔺继相对于我怀胎的重视程度了。
“溪夫人如此频累,可是身子不适?”她脑袋转得快,话接的也在点子上。道:“余御医专注照顾夫人多年,医术高超、却也难免有力不从心的时候,夫人面色似是不润,可要奴妾去御药房添些人手过来?”
随口的一句话也能够让索漪找到探询我意图的由头来,我真是不敢小看了蔺继相的这位棋子了,只是立场不同、她此刻又是关乎我孩子命途的劫点,我没有心情欣赏她的睿智。
“索夫人掌宫之责可谓是尽心的细致入微啊。余槐对付本宫的这些小疾病足够了。内宫事务繁多,信宫之事就不劳你们费心,客走主心安。少些打扰本宫就能愈发好些了。”我语色再添冷意,面上也明显浮上一层不耐之绪。
索漪本就是仗着蔺继相的准许才敢在我的催促送客之下违令逗留观测我的反应的,既然不惧我温怒了,她起了头又如何会轻易善罢甘休。故而她再次冒险开口是我想到的,可我也正要借着她开口的契机宣泄我对蔺继相和她的这番窥觊。
“奴妾知晓溪夫人您喜静。然则病体…”
“索漪!”我硬生生打断她的话,目露冷冽的凶光,斥她道:“你什么都知道,却一再的挑衅本宫的耐性。是觉着本宫奈何不得你吗?
本宫明白你是掌宫,你在这座宫殿里有着不小的权利,皇上放手让芈夫人跟你为事。内宫人、事皆是你们说了算,然则本宫还是希望你能够清楚。若非本宫高兴、你还没有资格来决定本宫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