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被废的,我还是苍梧的皇夫,女皇,你还会放了我是不是,哈哈哈,你别忘了,我可是沈贺,我的背后有整个沈家。”再被压下去的时候,沈贺还在胡言乱语。
“好了,没事了,沈贺已经被抓下去了。”申辰一下一下地梳着苍梧景鸢的头发,他是知道她的坚强的,但他也知道,她再怎么冷静,依然是个年纪尚浅的小姑娘,在最需要父母之爱的时候,父君却被人害死,她不得不伪装起自己,逼着自己成长起来,强大起来,可不管她多强大了,当年那个不安恐惧的小女孩依然住在她的心里。
申辰从来没有见过苍梧景鸢哭得这么伤心,她的双肩不停发抖,肆无忌惮地发出哽咽,天知道她等这一天等了多久了。
金銮宝殿的人渐渐散去,夕阳的余晖照在这一大一小的身影上,希望给予他们一些慰藉。
沈贺被打入冷宫后还不死心,天天嚷着要见女皇,见沈家。
苍梧锦绣看着沈贺变成这样,心里又害怕又难过,只一个劲地哭。
“锦绣,你不要哭,你快去找女皇,女皇最疼你了,你让她放我出来,不然你去找沈家,他们一定会来救我的。”
“不行,父君,不行。”苍梧锦绣用力摇头:“母皇现在不见我,也不让我出宫,我根本没有办法和沈家取得联系。”
沈贺愤恨地捶了一下窗框,看来女皇这次是下定决心了。
“长公主,时间到了,请您离开,不要让卑职为难。”
“大胆,我是长公主,你竟敢命令我!”苍梧锦绣喝令侍卫让开,但对方不仅不为所动还用身体挡住窗口。
“让开!”苍梧锦绣打了侍卫一巴掌,但侍卫仍然冷硬地说着:“如果长公主再不离开,就别怪卑职按令行事。”
苍梧锦绣见此人软硬不吃,油盐不进,只好愤愤离开,走到半路的时候,苍梧锦绣遇见苍梧景鸢,这下好了,长公主就像一只见到红布的牛,眼睛都立起来了。
“皇姐好。”苍梧景鸢心情似乎不错,因了昨天的大哭,她的眼皮还有些浮肿,少见地匀了一点粉。
“少在那边假惺惺。”事到如今,苍梧锦绣依然学不会小心做人。
“看样子皇姐是刚从冷宫回来吧,我记得母皇说过,没有她的允许,谁都不得擅自见沈皇夫。”苍梧景鸢边说边意味深长地朝冷宫方向看了一眼。
“你想干什么?”
“长公主放心,我不会把此事说出去的。”苍梧景鸢不想和她多费口舌,不过在擦肩而过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启唇提醒:“长公主,今时不同往日,我若是你,这段日子就放宽心,吃好穿好,就小心行事,毕竟很多人都等着落井下石。”
“不用你假好心!”苍梧锦绣仍然嘴硬,只是想到过去那些没有父君仰仗的皇子皇女的惨样,苍梧锦绣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白浅。”苍梧景鸢人还没到,白浅便听到她的声音。
“小姐,小姐。”秋容兴奋地推了推白浅的肩膀,白浅轻轻拍了一下她的手,略带调侃地说:“我真是把你惯得无法无天了。”
“把谁惯得无法无天了?”苍梧景鸢刚进来,就见秋容一个劲地望着她笑,不禁有些愣怔。
“四公主你坐,我去给你沏壶上好的香片。”秋容说完还大着胆子朝苍梧景鸢挑了挑眉。
“你看,连你的贴身宫女都知道待我热情一点,你还是这么不冷不热的,真叫人难过。”苍梧景鸢颇为感慨,却拿眼角去偷瞄白浅。
“这种胳膊肘往外拐的宫女我是不敢要了,你要是看着称意,就趁早把她收走,每次你一来这小猴儿就磨我。”
秋容兴冲冲地端了香片茶点出来,听着白浅打趣她,便故作委屈地说:“小姐你不能这样冤枉我,我哪有胳膊肘往外拐,再说四公主也不是外人啊。”
“你听听,你的小宫女多诚实,句句真话。”苍梧景鸢听了笑起来。
“什么诚实,分明是胡言乱语。”白浅也笑,假意起身去拧秋容的嘴巴,却被苍梧景鸢一把抓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