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凤倾月离开王府,已过半月之时。
不过十多天,王府的气氛就陡然一转,深沉得紧。
整个王府好像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下,大有雷霆暴雨之势,惹得人心惶惶的。
夜离轩不论何时何地,都是一副冰冻三尺的样子。比之以前那个用刑残忍的他,还要冷上几分,让人退避三舍。
若不是此时突降喜事,夜离轩骤然多出了一丝温情的颜色,王府里的下人怕是都得吓出病来。
夜雨泽的苏醒,让夜离轩随之多了几分喜色。也让众人紧悬了一月的心,踏实了许多。
好不容易盼着小世子苏醒了,夜雨泽屋里的侍女激动得险些掉下泪来。每天对着冰山似的夜离轩,就像在刀尖上过活一般。这种滋味实在让人寝食难安,难受得紧。
楚云辞也因着夜雨泽的苏醒,松开了一直紧绷着的神经。若夜雨泽再不醒来,就令他甚是为难了。
他认定了夜雨泽的昏迷不醒是颅中淤血导致,是以他开药都跟活血化瘀有些联系。而用药久无疗效,楚云辞只得从其他方面着手。唯一之法,便是开颅之术。
开颅之术虽在圣典上有过记载,却无人敢于证道。这法子是一大胆的名医想出来的,不过这位医者终其一生也没尝试过一回,留下的只是想法罢了。
虽然道理上是说得通的,可毕竟是性命攸关的大事,谁愿意让其实验一番呢?
夜雨泽每日吃的都是些汤汤水水,脸上都瘦得没肉了。再不苏醒过来,实在难以吊着性命。而苏醒得迟了,说不得会丧失行动能力。
楚云辞只有这一未知的手段可以动用,着实让他好生踌躇为难。可方法只有这一个,他也只能整日整夜的推敲,力图完美的实施开颅。
本想的是再等上三天,若夜雨泽还陷入昏迷之中,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幸得夜雨泽得上天眷顾。适时苏醒了来,让他安下了心来。
随着夜雨泽的苏醒,王府笼罩的阴霾便是消散了去。众人得以重见天日,顿时轻松了不少。
夜雨泽醒后。连起身都有些困难,一时又惹得好些人惊慌失措,忙请了楚云辞过来。
也不知他是饿得没力,还是有行动不便的可能。楚云辞只好叫众人好生照顾着,过几日再看看情况。
底下伺候的人起初还有些紧张。小心翼翼照顾夜雨泽几日后发现他只是饿坏了,这才安定了心神。
夜离轩本想找夜雨泽问个究竟,可夜雨泽正处病弱之中。他自然得将一番疑问憋在心里,待其休养好了再问。便是又耽搁了些时日。
凤倾月离开这二十多日,夜离轩的手下都快将渊城查了个底朝天了,依旧是半点消息也无。他心乱如麻的守在夜雨泽床头,很是烦躁。
“父王,为什么母妃一直没来看泽儿呢?母妃讨厌泽儿了吗?”
夜雨泽细声细气的问出这话,惹得夜离轩愣了一愣,不知该如何应答。
他这几日好不容易说出了这般长的话。却是先问起了凤倾月的行踪。如此看来,他依旧对凤倾月的喜爱不减当初。
若凤倾月有意推了他,泽儿年纪虽然不大,却也该是记仇的。可夜雨泽这几句问话,哪像是同凤倾月生了隔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