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朱常友叫那妇人张彩娥,岳浩瀚就打量了那妇人一眼;看那张彩娥穿着一身朴素的白底蓝碎花小褂,一条蓝色的布裤子,瓜子脸,身材苗条,乌黑浓密的头发简单的盘在头上,两鬓的碎发随意地拢在耳后,很是精干麻利,颇有些淳朴安俭的味道;一点也看不出来,是个已经有三个孩子的女人。
张彩娥拎着鱼,到管理区食堂去了;朱常友才对岳浩瀚,道:“小岳,这张彩娥是管理区的炊事员;自从她男人罗二宝去年出事后,她拉扯着三个孩子,她爹张明奎又上了年纪,家里很困难;刚好管理区需要个炊事员,就让她来了,一个月三十五元工资,这张彩娥人不错,既勤快,做事也麻利。”
中午的饭菜,很快就好了,岳浩瀚随同邓玄发,朱常友,邓国兴,到了管理区食堂;管理区食堂餐厅收拾的甚是整洁干净,一张乌黑发亮的老式八仙桌上,已经摆好了菜;大家就坐后,朱常友说:“邓乡长,中午来点白酒还是啤酒?想喝黄酒也行,管理区买的糯米,张彩娥给做的黄酒味道不错。”
邓玄发道:“下午要开会,还是喝点黄酒吧;每人一碗,应该没事的。”邓玄发说完,朱常友就喊张彩云拿碗倒黄酒。
黄酒倒上后,朱常友指着岳浩瀚对张彩娥,说道:“张彩娥,这位是小岳,岳浩瀚同志,是刚分到我们管理区来的,你饭后,把办公室旁边那间屋子收拾下;以后小岳就住那间房子。”张彩娥应了声就出去了。
朱常友吩咐完张彩娥,端起黄酒,提议大家共同喝一气;岳浩瀚喝了一口,感觉甜甜香香的,幽雅纯净,入口柔绵,回味怡畅;放下碗,来了句:“这黄酒味道真好!”
邓玄发道:“浩瀚,别看它味道好,酒劲可是挺大;像我这酒量,最多喝两碗就醉了,你以后在这乡下工作,喝黄酒要掌握着喝;这黄酒喝醉了,人会暂时失忆的。”
岳浩瀚夹了块鱼吃着,道:“那我以后喝黄酒注意点。”说完,接着问:“这管理区其他人呢?在管理区上班的有几个人?”
朱常友回答道:“我们管理区四个人,副主任李华山今天到黑石山村去催收税款去了,文书胡玉贵到邓家沟村去了,估计下午开会都会回来。另外在这管理区,乡直单位都派有一个人在这里;都有房间,不过平时他们很少在这里住。”
四个人喝着黄酒,聊着天,把一碗黄酒喝完,耐不住朱常友的劝,大家每人又喝了半碗,这才吃饭。
饭后四人又向办公室走去,经过办公室旁边那间房间时,看到门在开着;张彩娥正满脸汗水的在收拾打扫房间,四个人走了进去;岳浩瀚看到张彩娥身上衣服都汗透了,便对张彩娥,道:“你歇会,我一会来收拾就行。”
正在擦拭办公桌的张彩娥,脸色红扑扑的,望着岳浩瀚笑了笑,道:“没事,我一会就收拾好了,你们过去喝茶,水瓶的水我全烧满了。”岳浩瀚忽然发现,那张彩娥笑的样子非常好看。
站在一旁的邓玄发,环顾着这间房子,给岳浩瀚介绍,说:“浩瀚,我原来在管理区的时候,就一直住在这个房间里,这平房住着有个好处,冬暖夏凉。”
岳浩瀚这才仔细观察了一下这房间;房间是水泥地坪,一间房子从中间隔断,前面半间,靠着窗户跟前放着一张蛋黄色的办公桌,办公桌跟前放着一把藤条椅子;靠着隔间墙的位置,放着张三人坐的人造革沙发。里面半间还有一扇门,岳浩瀚推开那门,见里面放着张木质的棕垫床,床头跟前放着个床头柜。
仔细的看着这间房子,摆设虽然简单,但岳浩瀚感觉这房间很是紧促温馨。看完整个房间,岳浩瀚心里感叹道:“这就是以后自己要长期生活的地方啊!”
四人在房间待了会,就到了旁边的办公室里,坐着说了会话,朱常友对邓玄发,道:“邓乡长,你和浩瀚到客房里休息一下,一会人到的差不多了我叫你们;这村里来开会,你也是知道的,通知的两点半,不到三点钟,恐怕人到不齐。”
邓玄发道:“行,我们去休息会,到时间叫我。”说完,就对岳浩瀚,道:“走浩瀚,我们过去休息。”
岳浩瀚道:“邓叔你去休息,我帮忙把我房间收拾收拾,我这会也睡不着。”说完话,邓玄发同朱常友,邓国兴都去午休去了。
邓玄发等人走后,岳浩瀚拎着自己的旅行包,到了隔壁房间,见张彩娥已经把地下拖干净了,正拿着抹布在擦拭着办公桌的抽屉;岳浩瀚把旅行包放到三人沙发上,对张彩娥,道:“小张,你快歇歇,去喝点水;我自己来收拾,你忙了一中午了。”
张彩娥听岳浩瀚喊她小张,望了眼岳浩瀚,嫣然一笑,边抹着桌抽屉,边道:“大学生,你真会说话,还小张,老了!你以后叫我名字,要不叫我姐也行;我听朱书记说,你是邓玄昌邓老师的干儿子,邓老师是我表叔;你叫我姐也应该。”
岳浩瀚道:“行,那以后就叫你张姐。”说完,岳浩瀚又问道:“张姐,你家孩子多大了?上学了吧。”
张彩娥边抹着藤条椅,边回答道:“大妞十二岁,今年上五年级,二妞八岁上二年级,三妞五岁还没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