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酒闹到很晚,一件阳江大曲喝完,又接着喝啤酒,大家一直闹到了晚上十点多钟,酒场才散;除了岳浩瀚同马明刚还稍微有点清醒外,其他人都已经是东倒西歪的,看看时间有点晚了,岳浩瀚直接回到了家里,洗漱了一下便睡觉,也没去县委陈国运家。
第二天就是农历的大年三十,这一天,是阴历一年的最后一天,为“月穷岁尽之日”,故又叫“除夕”,俗称大年三十儿。在大年三十这天有许多古老的华夏民俗活动,如包饺子,吃年夜饭,烧金纸、放爆竹等。
早上岳浩瀚醒得很早,起来的时候头还有点微微的发晕,看看家人们都还在睡觉,岳浩瀚便轻轻出了房间,把门带上,走出了院子,在一种操场上小跑了几圈,然后,就在篮球场上打起太极拳;岳浩瀚的太极拳现在已经打得如行云流水般的流利,几趟太极拳打完,岳浩瀚顿感精神爽快,头也不晕了,浑身充满了力量。
从操场回到家里,妹妹、弟弟、爸爸、妈妈们都已经起来了,妈妈王素兰在厨房里忙着做饭,两个妹妹同弟弟一起,站在院子里聊天,爸爸岳玉林在客厅里裁剪着对联。
见岳浩瀚进了院子,岳春霞笑盈盈的问,哥,你咋不把嫂子带回来过年?
岳浩瀚说,瞎喊,现在还不到叫嫂子的时候。
岳春霞挤了下眼睛,说,耶,耶,耶,嫂子不是早晚要叫的,不问梓颖姐叫嫂子,那我们问谁叫?总不会让我们问紫烟姐叫嫂子吧。放假的时候,紫烟姐道是想来我们家过年,可她怕梓颖姐在江阳过年,没好意思来。
岳浩瀚说,春霞,你才上了几天大学,就变得油嘴滑舌的,没个姑娘样,你看看你姐姐,你要好好向春芳学习。
岳春芳笑了下,说,哥,春霞妹妹说得对,谁让你不把梓颖姐带回来呢!我们大家都想让她来家里过年。
岳浩瀚笑着,说,嗨,嗨,都造反了?你们姐妹俩大年三十的,一大早商量好了,准备批斗我?你们看看人家浩江,浩江不错,还是站在我一个阵线上。
岳浩江说,我觉得两个姐姐说得对,梓颖姐要是来了,我们家今年该有多热闹!况且,我和爸爸妈妈还没见过梓颖姐呢。
兄妹四人站在院子里,开着玩笑,斗着嘴皮的时候,王素兰从厨房出来,喊着大家准备吃饭,岳春霞向着岳浩瀚做了个鬼脸,笑着同岳春芳一起,到厨房端饭去了。
早饭过后,岳浩瀚拿上铁观音茶叶,对正在忙碌着的王素兰,说,妈,我这会到陈国运陈书记家去一趟,一会就回来。
出了学校大门,在旁边的小商店,岳浩瀚又买了条香烟带上,到县委家属院陈国运家门口,敲了敲门,门开了,门里站着一个十**岁的小伙子,很是清秀,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盯着岳浩瀚看了眼,问,请问你找谁?
岳浩瀚回答,说,我找陈书记,请问这是陈国运陈书记家吗?
听了岳浩瀚的回答,小伙子微笑着,把岳浩瀚让进客厅,朝着书房喊了声,说,爸爸,有客人找你。
陈国运应了一声,从书房走了出来,见是岳浩瀚,笑着说,是浩瀚来了,快坐下,别站着。建平,快给你浩瀚哥倒茶。
岳浩瀚把手中拎着的铁观音茶和香烟,顺手放在茶几上,然后,在茶几旁边的沙发上坐下,说,陈书记,我到东海去了几天,昨天下午才回来的,给你带了一斤铁观音茶回来,本来昨晚上就准备过来,结果同马局长和宁海平他们几个人,在一起喝多了。
刚才给岳浩瀚开门的那小伙子是陈国运的儿子,叫陈建平,今年十九岁,在京师师范大学读大三。陈建平给岳浩瀚倒了杯茶放在茶几上,又拿过陈国运的杯子,给陈国运也倒了杯茶放到陈国运的面前,然后,冲着岳浩瀚笑了笑,便到书房里去了。
岳浩瀚坐着,环顾了一下陈国运家的客厅,问,陈书记,向姨没在家?
陈国运说,她在厨房里忙着,我们早上起来的晚,还没吃早餐。陈国运的爱人叫向芝兰,在江阳县妇联工作。
陈国运拿过茶几上的一盒香烟,抽出一支点着,吸了口,吐出嘴里的烟雾,问,浩瀚,吴有德的事情你知道不知道?
岳浩瀚说,知道了。
陈国运说,他这次即便不出事,拿下他也是早晚的事情,你还不知道吧,一百五十万元的修桥资金,刚刚到账上才几天,桥还没正式修,他就伙同吴涛已经挪用了三十五万;这件事情,等苗小琴出院以后,详细情况才能搞清楚,我也是知道个大概。他们胆子也太大了!
陈国运在茶几的烟灰缸上弹了弹烟灰,接着说,五龙乡的班子要尽快调整,前天放假前,我同顾正山顾书记简单交换了一下意见,顾书记的意思是想让乡长何安庆接任书记,何安庆这个人各方面还可以,就是开拓精神差了点。
陈国运的话,让岳浩瀚内心很是感动,看来陈国运对自己是充分信任的,连没有正式形成意见的想法都会毫无保留的告诉了自己,想着,岳浩瀚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问,陈书记,那将来乡长由谁来担任?
陈国运说,我反复考虑了一下,乡长由林萍来担任比较合适;玄发嘛,接任林萍的副书记,党委委员副乡长我想提出来让你来担任,就怕你资历太浅了,常委会上通不过。
岳浩瀚说,谢谢陈书记的关心!只要乡里的班子调整顺畅了,大家能够形成合力,我能够在自己的岗位上,多为五龙乡的百姓做些有意义的事情,就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