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浩瀚一行人从蛤蟆沟水库转回时,太阳已经落山,西边的天空中密布着乌云,墨黑的云带翻滚着,慢慢地遮黑了西方半边天空,那一块块黑云宛如一个个怪兽的脸,狰狞可怕的朝着大家头顶的天空压来,天也慢慢的暗了下来,开始吹起了阵阵的凉风。
走进孙喜旺家的四合院,大家已经从院子里转移到堂屋里坐着,见岳浩瀚进来了,郑紫烟问:“浩瀚哥,你们怎么去了这么久?”
岳浩瀚答非所问的回答说:“西方天空已经起乌云了,看那云彩的样子今天要下雨的话,不会小,我们抓紧吃饭,饭后还有好多事情要做。”
说话间,村主任王善学怀中抱着两个大西瓜走进了院子,大声说:“孙书记,快到厨房拿把菜刀来,给大家杀西瓜吃,这是我地里种的,上的饼肥,味道甜得很。”
王善学三十七八岁的样子,中等个子,长得黑黑壮壮的,见到人后便露出一脸忠厚的笑容,说话声音中气十足,据说王善学年轻时候曾经跟着一个走江湖的学过几招拳脚功夫。
王善学到堂屋里,把西瓜放到桌子上,说:“岳主任,外面天空这会黑得厉害,吹着凉飕飕的风,我估摸着,今晚有可能会下冰雹。”
岳浩瀚说:“王主任,你快到厨房去看看饭菜怎么样了?简单点,我们早点吃饭,吃完饭我们开个短会,我有事情给大家安排。”
话音刚落,只见孙喜旺拿着把菜刀进来了,说:“先切个西瓜大家尝尝,肚子里先垫个底,西瓜吃了我们就上菜吃饭。”
大家每人拿了块西瓜开始吃着,这时,外面一道闪电划过,把院子里照得异常的明亮,闪电持续了两三秒钟的时间,才暗了下去。闪电结束后,刮起了一阵大风,孙喜旺家四合院内的一棵桃子树被狂风吹断了两根枝桠。
孙喜旺连忙出去,把树枝捡到旁边放着,然后到厨房里开始端菜,刚刚端了几盘子的菜,外面又是一道闪电,这次持续的时间更长,闪电过后紧跟着是一阵轰轰轰隆隆的雷声,由远及近的响着。
大家围着桌子坐定,孙喜旺拎着一壶黄酒,站在岳浩瀚跟前,问:“岳主任,我们大家先喝碗黄酒,然后再喝白酒怎么样?”
岳浩瀚偏着头,望着孙喜旺回答道:“孙书记,今天晚上,酒我看我们还是别喝了,我这会心里七上八下地跟猫抓一样,你看看这鬼天气,我心里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孙喜旺说:“岳主任,再怎么样,这饭还是要先吃,特别是人家秦主任,从省城大老远的到我们这穷乡避壤的地方,又没好东西招待,你要不喝,我这心里过意不去。”
耐不住孙喜旺的热情、硬磨,岳浩瀚最后同意,男人们只喝一碗黄酒,女人们随意,然后大家尽早吃饭。
黄酒斟满后,孙喜旺刚刚在下首位置坐下,岳浩瀚便问道:“孙书记,我下午仔细看了一下,蛤蟆沟水库靠着黑石山山根,那里地理位置相对比较高些,比村庄所在位置高得多,万一今夜水库要有问题,这村庄会受影响吗?”
孙喜旺说:“要是水库水满了,洪水翻了坝的话,这村里一大半的房屋都会被水淹没,村庄前面的稻田就更不用说了,不过自从水库修建至今,还从来没翻过水。”
岳浩瀚又问:“那村里有地势比较高的合适位置吗?我是说,万一水库出问题了,有没有水淹没不到的地方,附近有这样的位置吗?”
孙喜旺说:“村小学靠着黑石山山根,那里地势比水库高,应该没问题。”
正说着话,一道闪电过后,紧跟着一声炸雷震得餐桌晃了晃,那炸雷仿佛就在孙喜旺家屋顶炸开一样,惊得满桌子的人一楞,喻灵芸被炸雷吓得把手上的筷子都掉到了地上,整个人差一点全靠到坐在她身边的岳浩瀚身上。
雷声过后,屋里的电灯闪了两闪,突然熄灭了,黑暗中大家静静的都没有说话,只听到外面噼噼啦啦冰雹夹杂着雨点打着地面的声音,王善学起身,借着闪电的光亮,到了院子里朝着空中望了望,马上又回到屋里说:“岳主任,这会真是下的冰雹,还不小。”
王善学说完话,外面又是一道闪电夹杂着一声炸雷,随着一阵狂风,冰雹拍打着地面的声音更大了,坐在堂屋里的众人,都能清晰地听到冰雹降落在房顶怕打着瓦片上的声音。
孙喜旺拿着手电筒,在家里找到两根蜡烛,插在空酒瓶上点着,在餐桌一边放上一支,堂屋里顿时又亮起昏暗的光来。
岳浩瀚放下筷子,忧心忡忡地说:“大家快把碗中的酒喝起,开始吃饭。”
外面闪电仍然一道接着一道,雷声一声连着一声的不停,岳浩瀚三下五去二地吃完饭,放下碗筷说:“你们几位边吃饭,我边把我的想法给大家说一下,外面的雨这会下的不小,我建议我们一会把人员分成两班子,一班子人员由邓主任和孙书记带队,马上挨家挨户的去通知,让大家把家中值钱的东西先收拾好,别急着睡觉,准备着向村小学转移。”
说完,岳浩瀚接着问了孙喜旺一句:“孙书记,村小学晚上有人吗?”
孙喜旺回答说:“两个老师晚上都在学校住。”
岳浩瀚又问:“学校有多少间房屋?村里地势低洼的住户,要是转移过去了,学校能够容留下这么多人吗?”
孙喜旺回答道:“有二十几间房屋,要是都过去,可能拥挤点,应该没问题。”
岳浩瀚说:“那好,马上安排两个人先带着秦主任她们到村小学去,然后你们再安排几个人开始通知每家每户,提前做好向小学转移的准备。第二班子,由我和王善学王主任带队,到蛤蟆沟水库上去守水库,监控水库水位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