掘人祖坟,犹如杀人父母。
这种事情,就算圣人都难以忍受。张易如今已经彻底融汇张氏血脉,便是地地道道的张氏后裔,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家族晋升望族后,可纳一百私兵。张易名声远扬后,自然有许多读书人慕名而来,其中大部分是童生,少数秀才,但这部分人也算一股颇为强大的力量。
“张林,我先走一步,你带他们迅速赶来。”
张易跟众人打过招呼,率先朝祖坟所在地赶去。他并未骑乘马屁,铸就真龙之体后,就算许多龙马都赶不上。
此行他没有掩饰身份,陈府的所作所为,应当让更多人知晓才好。
张易在长弓城街道上风驰电掣,引起许多百姓围观。尤其是今日,城外大道上,许多人正在前往东山扫墓。
“那不是张镇国么?怎么跑的这般快?”
“不晓得,莫非是有什么急事?看他奔跑的方向,好像是朝东山而去,应当是为了祭祀长弓大儒吧,要知道今日可是寒衣节。”
“我看不然,张镇国平日里温良谦让,就算面对咱们老百姓都会笑着打招呼,今日却浑身杀气四溢,想必是谁惹恼了他。”
“说的也是,咱们快跟上去看看。”
不少长弓城人氏,都发觉张易的异常,纷纷跟在他身后,朝着东山方向而去。
……
若是有大能从长弓城头顶俯瞰,就能够发现,此城并非四四方方,跟东山链接在一起,反而好似一头巨龟的外形。
长弓城为身,东山为头,其间的道路便是脖颈。整个图形便是一座天然的大阵,玄武盘踞之象。
东山是长弓城的宝地,不论是豪门望族,还是平头百姓,大多选择将祖坟建在此处。张府以及陈府祖坟同样都在东山一隅,而且占据了风水最好的一块。
东山虽远不及剑门七十二峰巨大,却也占地数百亩,东南角有几座小山环绕,中间天然形成一道凹地,终年积水后便成一方小湖。
小湖东侧和小山间有一片平地,此地便是两府祖坟所在。小山下方有一道奇穴,这种地势在风水上称之为玄武出水,是上好的宝地。
张府已然没落,陈府许多人都认为这等宝地应该由陈府独享,陈东谷早有此想法,当即拍板同意。
此刻,陈府数十人就聚集在此处,大多手持铩虎铲等物,吆喝声阵阵,扬言要将张府祖坟挖掉。
“陈老狗,你这般做事要遭天谴的!”张云虎也不管两者之间身份悬殊,忍不住开口怒骂,他同样是张府子弟,怎么甘心遭受如此大辱。
几位提前赶到的张府子弟,对着陈府众人怒目而视,手中紧握铁铲锄具,若是对方当真敢挖祖坟,他们一定会拼命阻拦。
陈东谷双手揣在袖中,一言不发。
他身后的几名陈府子弟则开口还击,道:“张云虎,你们这两月来不是狂得很嘛。张易那家伙不就是做了一首镇国诗,有什么了不得啊。我就不信,今日谁还能阻拦我们挖你家祖坟。”
“不要脸的东西,若是少爷在此,看你们谁敢这般说话。”一名张府子弟唾了一口,鄙夷的看了两眼陈府众人。
大多数陈府子弟面面相觑,此人所说的确让他们有些不好接话。陈仲文陈书文两位最杰出的子弟,如今都成了废人,他们怎么都不可能比得上这两人,更何况是张易。
“行啦,动手。”陈东谷见诸位陈府子弟听到张易的名字便有些恐惧,顿时开口打断,他不想再跟张云虎这种小辈废话。
“动手!”听到家主一声令下,数十位陈府子弟纷纷挥舞锄具,涌上前来。
“我看谁敢!”
张云虎手中浮现一支文宝笔,他身后的几名张氏子弟,也都纷纷掏出文宝。
几人都是童生,若是在其他家族,根本不可能获得文宝。但在张府,只要通过乡试的读书人,都能够得到一件文宝。
“哟呵,好大的狗胆,区区童生,敢对豪门家主大呼小叫,还知不知道礼义廉耻?”一名少年从陈府人群中走出,正是陈宇文,他年纪轻轻就成了秀才,向来心高气傲,就连陈书文都不放在眼里。
张云虎丝毫不惧,怒骂道:“狗屁豪门,陈府之人什么时候也知道礼义廉耻了?咱们公子说过,你等不过是一群穿了人皮的畜生罢了。”
陈宇文冷哼一声,手中文气溢出,脚下猛然一蹬,朝着张云虎冲去。在他看来,张府如今不过是望族,张云虎更是旁系,自己却是豪门嫡系公子,两者之间的地位犹如云泥之别,这种泥土污垢竟敢辱骂自己,不是找死是什么?
张云虎体内文气攀附在文宝笔上,他和兄长张云龙早就有资格考取秀才,只是没有银钱,重归张府又错过了县试时间,只能等待来年。但面对秀才陈宇文,他没有丝毫惧意,反而想给对方一点苦头吃。
“表哥,我等来助你。”几名张氏子弟挺身而出。
童生炼文气,秀才燃心火,两者之间的差距颇大,况且陈宇文早已开辟心房,甚至淬炼筋骨皮膜,张云龙万万不是对手。
陈府人群中,有几名童生秀才也站了出来。
陈宇文摆摆手,示意他们回去,稚嫩的脸上却露出一股残忍笑意:“对付他们几个废物,我一人足矣。”
……
张易一路疾驰,路上碰到有人跟他行礼,他都没有停下来还礼。
张府距离祖坟有二十余里,他只花了半个时辰就赶到,正巧看到张云虎几人被陈宇文一拳击飞,吐血倒地。
陈宇文一脚踩在张云虎的身上,转头对陈府众人道:“你们好生看着,我要将他们的骨头,一块一块敲碎,然后把这家伙的牙齿一颗一颗拔掉,看他嘴巴还敢不敢这么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