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淼先生,听说明年我们书院有游学,不知我可否参加?”
酒过三巡,秦月双颊嫣红一片,眉目间的娇态越来越明显,偏偏,她并不自觉,摇摇晃晃的起身,端着酒杯到了杨慕凡面前,笑盈盈的问。
她这模样已经引起众人的关注,便是楚宜桐也频频看向了秦月,带着几分担忧对着秦时宇说道:“秦兄,秦贤弟怕是醉了。”
秦时宇自己也是醉眼惺松的样子,此时正看着朱月暖,笑呵呵的递了酒杯过来:“月暖,来,再喝一杯。”
朱月暖却在关注秦月,刚刚秦月说的游学一事,她不由自主的皱眉。
杨慕凡瞧了瞧朱月暖,侧身对秦月笑道:“游学之事,自愿者都可参加,你若有心,自然也是去得的。”
朱月暖顿时瞪了杨慕凡一眼,又瞧了瞧身边的楚宜桐,却看到他的目光依然停留在秦月身上,一副担忧的样子,朱月暖不由抿唇,皱眉看了看他。
“太好了,禹知,你听到没?我也能和你一起去游学了。”秦月跑到楚宜桐身边拉着他的手臂,开心的欢呼着。
“恭喜秦贤弟。”楚宜桐起身,温和的笑着,一手扶住秦月。
这时,秦月身子一歪,斜斜的往楚宜桐怀里靠去,一边还娇笑着看着楚宜桐说道:“能和禹知一起去游学,真的太开心了,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作诗,一起弹琴,一起游湖……”
朱月暖听到这儿腾的站了起来。在秦月倒进楚宜桐怀里的前一瞬,一把抓住秦月的手臂,冷笑的看着他说道:“秦姑娘,岱山书院组行游学,是为了给学子们增长见识的。可不是给你谈情说爱的。”
“姑、姑娘?!!!!”学子中有清醒的听到这话顿时惊呼出声,震惊的看向秦月。
秦月有些迷糊,凑近了朱月暖面前盯着瞧了好一会儿,指着朱月暖发笑:“呵呵呵呵~~你……吃醋了!”
“暖暖。”楚宜桐在一边,伸手欲扶秦月,目光中带着一丝担心的看着朱月暖。提醒道,“秦贤弟喝醉了,你莫开她玩笑。”
“你还不相信她是女的?”朱月暖的怒意更盛,直接瞪着他问道。
“秦贤弟是秦贤弟,怎么会是姑娘家呢?”楚宜桐叹气。“暖暖,一个人的声誉可不能拿来开玩笑的,快别闹了。”
“你是宁愿相信她,也不相信我?”朱月暖顿时冷了脸,紧紧的盯着楚宜桐问道。
“我怎会不信你呢?快别闹了,放开秦贤弟,我们也该回家了。”楚宜桐软了声音,扶住秦月的另一只手肘。
秦月似有所觉。转头目光痴痴的看着楚宜桐,幽幽的说道:“宜桐哥,你可知。这两个月是我有生以来最最开心的日子,因为有你,我们一起谈诗论画,一起弹琴奏笛,一起秉烛夜谈……我真希望,我们能一直一直……”
“听到了么?”朱月暖冷笑。盯着楚宜桐,“现在。你还觉得她只是秦贤弟?”
楚宜桐并不错愕,只是看着朱月暖叹息:“暖暖。莫要胡闹……”
“胡闹?”朱月暖打断他的话,似是听到了什么大笑话般,不怒反笑,“好,我便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叫做胡闹。”
说着,手上一使力,将秦月扯了回来,顺势一转把秦月旋了个圈,另一只手已经抓下秦月头上的儒巾。
顿时,秦月的长发飘飘洒洒而落。
“真是姑娘!!!”学子们已经喧哗一片。
朱月暖却没有停手的意思,手一甩,秦月连退好几步,扑到了旁边的空桌上,可紧接着,朱月暖已经提起这边桌上的一壶酒,毫不犹豫的泼了过去。
秦月被泼了个满头满脸,酒水淋下,那张本就清丽的脸染了红霞,越发的娇艳,此时,她似乎被朱月暖的这一手给吓到,傻愣愣的坐在那儿看着朱月暖,微张着嘴,胸膛急剧的起伏。
“如何?可需要我将她身上这层皮扒下验个明白,你才能相信?”朱月暖看着楚宜桐,冷冷的问。
楚宜桐错愕的看着她,欲言又止。
“嫂子熄怒。”康子牧喝的不多,此时见场面僵住,而杨慕凡坐在那儿一脸看好戏的模样,根本没有插手的意思,秦时宇也醉得不轻,他忙起身走了过来,可是,他话音刚落,便见朱月暖纤手轻扬,手中的酒壶便高高的举起,重重的掼在了地上。
“啪!!”清脆的响声,顿时让满场寂静,酒壶四分五裂!
戚杏和季陶匆匆从里面出来,看到这一幕,满脸惊愕。
朱月暖的目光定定的停留在楚宜桐脸上,从气愤转为冷漠,片刻,她猛的转身,扬长而去。
“暖……”楚宜桐动了一步,可一看到一边狼狈的秦月,他又收住了脚步。
杨慕凡在一边瞧着,见楚宜桐这举动,他无奈的摇了摇头,掏出一张银票冲戚杏晃了晃,放到了桌上,用一个酒杯压着,便站了起来,经过楚宜桐身边时,他停了停,打量楚宜桐一番,冲着楚宜桐竖了竖大拇指,凉凉的说道:“你真行!”
说罢,快步出门追朱月暖去了。
“禹知……”突来的变故让众学子惊愕不已,好一会儿,和楚宜桐交好的几个学子跑了过来,低声劝道,“这儿交给我们,嫂嫂负气回家,又喝了酒,路上可别出什么意外,你快跟去看看。”
楚宜桐有些犹豫,瞧了瞧秦月,冲几人拱了拱手:“秦贤弟便有劳诸位了。”
“快去吧,这儿有我们,再说,还有秦兄和康兄呢。”几位学子推着楚且桐出门。
但,楚宜桐这会儿出来。外面早已不见了朱月时和杨慕凡的身影。
此时,朱月暖已经气呼呼的来到了林子里,气愤的冲着一棵树又踢又打:“呆子!臭呆子!蠢呆子!气死我了!!”
“哎哟~~我又不是那呆子,你打我干嘛~~”树上传来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
朱月暖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