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总裁爱你(万字)(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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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总裁爱你(万字)

瞧见张梦佳出现在庞家树身旁,兰溪一愣。却也随即便恢复了从容,笑着迎面走过去。

庞家树瞧见兰溪这么淡定走过来,他就有点难以淡定了。他面上是横眉立目起来,可惜脚丫子却下意识往后蹭,转头故作从容跟张梦佳说,“佳佳,你可不知道吧,你眼前这个窝窝囊囊的杜兰溪,当年可是个小太妹!你可别被她看似善良的外表给欺骗了啊!”

兰溪看见了就笑得更欢快,“哟,这不是庞少么?”兰溪还故意低头打量了一下庞家树的膝盖,“庞少的腿哆嗦什么呀?难不成今天又准备好了双膝下跪?”

鹏城的政商圈子就是这么大,里头的人来来去去也都差不多是熟面孔,现场有些人当日也是在高球场出现过的,于是听见兰溪这样的讥讽,就都忍不住笑起来。

男儿膝下有黄金,最丢人的都未必是戴绿帽子,而是给在对手的拳头挥过来的时候,噗通就双膝跪下了。

庞家树气得五官扭曲,指着兰溪,又碍着这是政府搞的招待会,也不敢太放肆。

张梦佳歪着头一直听着,此时倒是轻灵一笑,“庞总您说的可真对。杜兰溪这副样子,看上去真的很难让人相信她竟然这样伶牙俐齿。要不是今晚上有机会得见,连我都被她骗过去了呢。”

兰溪目光轻轻转过去,落在张梦佳那美丽细致的面庞上。

张梦佳这样明白无误的攻击,兰溪也早已不意外。因爱生恨,殃及池鱼,这原本就是每个女人可能都逃不开的诬咒。

张梦佳也是鹏城小有名气的平面模特儿,给本地不少商家的产品代言过,于是许多商界人士也都认得她。她美丽的笑脸看起来这样无害,于是人们的目光便都集中在兰溪这边。终究,兰溪在外貌上是落在下风的,也许看起来比张梦佳更适合当反派角色。

感觉到气氛不对,月慕白也疾步从朋友处走回来,静静站在兰溪身畔。他刚过来不好直接接过话茬,却伸手轻轻按在兰溪的肩膀。

兰溪明白月慕白的意思,这是无言的陪伴与无条件的支持。兰溪转头望着月慕白一笑,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她没事。兰溪再笑着转头回望张梦佳,“张小姐不必担心。你我同为女人,就算我要骗张小姐,也绝不会严重到骗了名声又骗终身幸福。”

兰溪再悠闲地将目光落回庞家树面上去,“可是张小姐身边的这位庞少爷,那可就不一定喽。”

“呵……”周遭人还不知如何反应,月慕白倒是率先笑起来。

看出兰溪已经应对自如,月慕白就也放松下来,手指轻轻点着兰溪的肩头,悠闲自在地说,“谁都知道家树家有美妻,所以历来就算在外应酬再多,也总归不会乱来。”

月慕白的话不软不硬,乍一听着好像是在夸庞家树,却等于一遭儿将庞家树和张梦佳两人都给损了。庞家树面上一红一白,张梦佳的身份又不好在这样的场合当面顶撞月慕白,便也只能忍了。

“二位随意,我跟兰溪先过去了。”月慕白洒脱带走兰溪。

走得远了,月慕白这才缓缓回眸又凝了一眼那沦为全场笑柄的两人,继而垂眸望兰溪。这一眼,已经满满的全是惊喜,“兰溪,你回来了!”

“昂?”兰溪讶了下,随即会意,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去,“可能我天生就是个刺猬吧。得遇见有人扎我,我才想起来要竖起自己的刺来。”

月慕白却轻轻摇头,“是你长大了。你明白得饶人处且饶人,可是你却也不是独独忍让,如果真的碰触到了你的底线,你自然会又狠又准地反击!”

兰溪更是脸红,“月老师,您过奖了。”

“这才是我记忆里的你。”月慕白欢喜得不想隐藏,手指握着兰溪的手肘,紧了又紧。

“慕白,来,我给你介绍几位朋友。”市政府秘书长陈志才走过来,热络地拍着月慕白的肩膀。月慕白便跟兰溪示意,转身跟陈志才融入那边的人群里去。

陈志才是典型的官员模样,红光满面,一双眼睛却鹞鹰般锐利。看见月慕白的手在兰溪手肘上,便也特特盯了兰溪一眼。

月慕白一笑,跨前一步将兰溪挡在身后,“陈秘书长,我们过去吧。”

兰溪看着陈志才热络拉着月慕白的模样,便更加垂下头来,只认真地抿着手里的发泡果酒。由此可见,月明楼让陈璐进月集团的这一步棋是走对了,陈志才现在几乎已经拿月家人当成自己人一样。这样在政商两界,月家便能从中得益不少。就连方才庞家树能隐忍着不发作,怕也是与此有关。

“听说你跟尹若是闺蜜?”张梦佳竟然走过来。

兰溪抬头迎视着张梦佳,“是。”

“哈!”张梦佳一笑,“我听说,你在高球场还因为庞家树旁边带着别的女人,就把庞家树裤.裆给泼湿了?”

“也没错。”

兰溪静静望张梦佳的脸,“张小姐,曾经相识一场,我忍不住想问一句:张小姐对庞家树,该不会认真了吧?”

“认什么真啊?”

郑梦佳转着高脚杯,水晶的光泽静静倒映在她柔美的面上,“我倒是曾经认真过,不过却被人家全不在乎。从那时候就明白,在这个世界上,认真二字不过是狗屁。谁认真了,谁就是自取其辱,活该被人不当回事。所以,以后谁还认真的?不过都是玩儿,是交换,你给我能要的,我也给你我能给的,规矩明白、得失平等,这多好。”

兰溪心下一疼,忍不住垂下头去,目光落上张梦佳的手腕。

张梦佳今晚穿的小香风连衣裙是七分袖,细致的手腕都露在外头。在她原来伤口的地方压着一条编织了各色珠子与干花的手链,精美新颖,正好掩盖住她的秘密。

兰溪低声问,“张小姐,你的伤,全好了吧?”

张梦佳伪装得再完美,在兰溪问到这个问题时,也无法继续强撑下去。兰溪静静抬头看她,没错过张梦佳转眸之间眼睛里闪过的水光。

受过伤害的女人都想报复,其实有些报复未必是恨毒了那个人,反倒只是因为自己不甘心、舍不得放手。

“张小姐能跟了庞家树,定然是早就知道庞氏与月集团之间的恩怨,以为有了庞家树这样的盟友,于是自己也能如虎添翼?张小姐相信你听过网络上很流行的那句话:不怕狼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庞家树他就是个猪,甚至该说猪狗不如,张小姐奉上自己的青春和美貌,却未必能换来你想要的东西。”

“那倒也未必。”张梦佳反击回来,“庞家树是没有月明楼聪明,但是他的阴狠却在月明楼之上,他能没有底线、不惜一切。所以半斤八两对战起来,他未必就没有胜算。”

兰溪听到这里也不由得一皱眉。

“只是,张小姐,你觉得这样做,真的值得么?庞家树对张小姐你,又哪里可能有半点真心?”

张梦佳就笑了,甚至还伸了杯子过来跟兰溪碰了下杯,“我早知道。其实是庞家树主动找上我的——或者说,只要是月明楼的女人,庞家树早晚都会主动找上来的。”

张梦佳仰头将杯子里的酒喝尽,“从前的尹若是这样,将来——也许就要轮到你姐姐贺云了吧?”

张梦佳目光沿着杯子滑过来,凛凛落在兰溪颊边,“或者我还应该说——将来也许总有一天,庞家树也还会找上杜兰溪你。”

张梦佳说完转身就走开去,兰溪心内却是轩然大波!

不敢去想象,如果有一天,庞家树真的跟贺云联手——也许未必就能伤到总裁的皮毛,可是她杜兰溪,将如何自处?

至于庞家树是否会找上她,兰溪自己倒是不怕;庞家树又不是没找上过她,而是早就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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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待会结束,月慕白执意送兰溪回去,说是因为公事的缘故捱到这样晚,理应送送。兰溪拗不过,只好同意。

兰溪却一路上都在心里想着,该怎么将张梦佳的这件事告诉给月明楼。

车子开过大桥,夜如水墨,纯白的月色从水天之间包绕过来,让人目眩神迷。兰溪微微走神,月慕白的手便无声落了下来,包覆住她的小手。

兰溪一抖,忙抽出手来,低低说,“对不起。”

月慕白倒也淡然一笑,“兰溪我知道你心里的人是小楼。尽管你们都不想告诉我曾经发生过什么事,但是我想你与他的相遇一定是在他离家的那一段时间里。他从小到大所经历过的事、遇见过的人,只有那几年是我所不知道的。”

“我明白,年少时的邂逅最为难忘,远去的时光依旧对现实有巨大的影响力;只是,兰溪,并非回到过去就是最好的办法。兰溪我不会干涉你对那段时光的纪念,只是我依然希望你能放眼现在,以及未来。”

兰溪笑了,“月老师,您在担心我,对么?方才庞家树和张梦佳的言行,您都看在眼里,你担心我将来会受到双重伤害:既有来自总裁身边的女人也,也有来自庞家树那边的。”

月慕白微微挑眉,惊讶于兰溪这样敏锐。

水天月色,天地洁白,兰溪坐在如银的月华里静静微笑,“月老师我真的是一只刺猬啊,越是有人扎我,才能越提醒我竖起身上的刺来。所以您不必担心,我会好好的,而且——”

兰溪没再说下去。她想说的是:“而且我还有余力来保护身边的人。”

从小到大,她看起来都像根蒲公英一样坚韧,像个小太妹似的嚣张,其实那不过都是因为,如果她自己不是这样强大,就会没人来得及保护她——爹随时跑路,老妈自顾不暇,所以她就学着让自己变得很强大。

看见尹若,她就像看见自己偶尔也会忍不住泄露出来一点的柔软,于是她就忍不住去保护尹若——其实可能也是想保护自己吧?就像是自己给自己弥补一下,那些最软弱、最希望得到保护的时候,所一直没能等来的温暖……

现在长大了,渐渐收起锋芒,但是每当看见身边人遭遇危险的时候,她还是会忍不住生出想要保护的心。

不管自己因此会怎样,她也都想尽己所能。

月慕白无声望着兰溪的侧脸,看着她的眼睛在月色里闪出璀璨的光芒,月慕白听见自己怦然的心跳,忍不住轻问,“你想,保护小楼?”

兰溪顿了下才转眸过来,乌黑的大眼睛里盛满皎洁的白月光,“只要是我身边重要的人,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我都会。”

月慕白笑起来,微微抬眸望出去,看那跨越了大桥涌上来的月色,“那如果有一天,是我呢?”

兰溪用力点头,“我也会保护您,月老师。”

月慕白笑着再将目光放远,“那么如果有一天,是我跟小楼对敌呢?你会选择站在哪一边?”

兰溪怔了下,却郑重摇头,“我不信您会跟总裁对敌。”

“哈……”月慕白笑起来,却已不再说话,只转头过去看他那边的车窗,吩咐司机开了音响。银色醇厚的大提琴从音响里萦绕低回,与水天月色一同推着车子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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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家。

尹若小心伺候了公婆睡下,便坐在灯下,一边绣着十字绣,一边等待庞家树归来。

庞家树回家没有固定的钟点,尹若早已习惯了这样无边无涯地等待。好在时间长了,心就也跟着渐渐麻木了,便不再觉得等待是一件熬不下去的事,反倒能将心都用在刺绣上。每每一件件作品完成了,还能送到店里去寄卖,虽然庞家不差那几个小钱,可是她素日的零花钱却都是被限制的,她总归还能用这点小钱来贴补给娘家。

爸从韩国回来了,上回惹的祸却也没能让他改了爱喝酒吹牛的毛病。尹若甚至是不希望爸回来的。如果他不回来,他就依旧能在她的想象里继续当那个总给她寄回来化妆品、名牌服装和包包的慈父形象;可是他回来了,便也等于将她唯一的美梦都给敲碎。

妈的咸菜摊位也赚不了几个钱,爸一喝醉酒就打电话跟她发脾气,说人家的女儿嫁进豪门都能让家里也跟着过上好日子;可是她倒好,根本帮不上家里什么。

她开始听着爸这么不讲理,还会气得哭;到后来也渐渐麻木了。到后来爸再打电话来,他骂他的,她自顾忙着自己的。等爸骂完了,她就也毫无反应地挂断了电话,仿佛从来没听见过一样。

对于这样的父亲,她已经懒得再抱怨什么。人家兰溪的爹,虽然也算不上什么好父亲,也没能在兰溪的成长岁月里称职地承担过父亲的责任,而且还动不动就弄一身鲜血,还坐过牢——但是人家是真的疼爱自己的女儿,只要能在兰溪身边,便会掏心窝子一样对自己的女儿好。那一句一声的“溪哥”,叫得人的心都跟着软了。

而她的父亲呢,似乎所有的好,都只是存在于她自己的想象里。她从小到大唯一能引以为豪的,除了自己的美貌之外,也只剩下当年他在韩国的时候,她借着他来编造一些自己梦想出来的慈祥罢了。

就为了这样的父亲,她豁出去了自己。明明知道庞家树不爱她,也清楚自己对庞家树一点感情都没有,可是她还是嫁给了庞家树……

生为一世父女,她能为父亲做到这个份儿上,她扪心自问,已是对得起这一场生养。反观父亲不知足的抱怨电话,她就当自己从来没有过这个父亲好了。

自己从小的软弱,自己如今的灾厄,都是源于父亲——都怪他,才让她这样地不幸。

十字绣就剩下最后一针了。外头忽然叮叮咣咣传来脚步声,尹若忙着收针起身,最后一针就刺偏了,扎到她自己指尖。一滴鲜红的血珠倏然透过布料,破坏了整幅作品的完美。染了血迹的作品定然没人会买了,尹若懊丧地将绣品扔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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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树你回来了?怎么喝了这么多酒?”尹若亲自迎到门口去,一边扶着庞家树的手肘,一边弯腰取拖鞋。

庞家二老曾经发话,说庞家树晚上回来得晚,不必佣人们等着,说佣人们白天就够累的;就让尹若自己一个人等着吧。等待晚归的丈夫,原本就是当妻子的责任;更何况这个妻子白天也不用干什么,养尊处优久了也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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