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淅分明就没接秦一城的电话,怎么知道他会过来呢?
是他们兄弟间的默契吗?
果然,没过多久,河岸上男人的身影潇潇洒洒地移过来,那模样似乎刚刚参加过一场重要的会议归来!洁白的衬衫、整齐的领带、修身的西裤,还有冷峻的眼神,完全是总裁的派头,跟一身休闲装扮的子淅完全两样。
等他走近时,晓律一直看着他的眼神,收起,假装低头看书。
“子淅,我把你的药送来了,怕你晚归,断了药不好!”
秦一城把手里的袋子递过来,子淅默默地接了偿。
他失忆后,医院里开了一堆药,吃过后,感觉不到什么疗效,倒是吃得口苦。
第一次吃药的时候,是哥哥在一旁鼓励,他才吃下去的。
以前的事他想不起来了,但是,车祸后,哥哥对他的好,他没忘。
听到秦一城醇厚的男声,晓律从书本上移开视线,悄悄瞄了他一眼,他正和子淅相对而立,根本没有看她,这让她感觉轻松多了。
“哥,我们去那边走走吧!”
“也好!”
秦一城答应了子淅的请求,将要迈步时,突然转头看了晓律一眼,那样的眼神,她即使不抬头也能感觉到它的热度,本想用书本挡一挡,又矜持地坐着没动。
“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可以吗?”
男人的话,晓律没有立刻回答,只怕自己回答地太快会让他以为,自己一直在关注着他。
结果,就在她沉吟的几秒钟内,他竟然阔步走来。
熟悉的体香忽如而至,晓律紧张地松开了按着书本的手,本来撑开的书页哗啦啦地合上了。
她窘迫地抬不起头来。
“手机在哪?”秦一城故意放低的声音不徐不疾,殷殷有待。
手机在哪?
晓律四下看着,她已经好一会儿没用手机了,根本不知道手机在!结果,一番查找之后,哪里都没有,最后才想起,连包一起丟在车上了,只好嗫嚅着说道,“丟车上了!”
秦一城一言不发地转身,对着子淅喊道,“她的手机在车上,你去拿!”
子淅缄口,利落的迈着步子走开了。
这样和秦一城独处,晓律害怕被他说,绞手指的小习惯又开始了,手指在绿色的裙摆上反复的绞来绞去,像不安分的小白鼠……秦一城的心被这些小白鼠挠得难受,看不下去了,绷着脸走开。
子淅回来的时候,看到哥哥伫立在河边的石子路上,凭水远眺,像屹立的塔松树。
他低头避过,把包送到晓律手里,又嘱咐她手机有辐射,注意远离。
然后,转身,沿着河堤路,慢慢走远。
“子淅!”
秦一城人停下,也喊着子淅停下。虽然离开晓律还不算远,但是她一个人在,他不安心。
“子淅,有事要跟我说吗?”
子淅并不看他,对着河水,发问,“哥,妈妈说你离婚了?”
“是!”
听了哥哥利落的回答,子淅犹豫着,良久才问出了口,“是为了……晓律?”
“不是!”
秦一城的回答很直接。
子淅的问法有误会晓律的意思,让他心烦,生气,难受。
所以,不免急切,又有了刻意保护晓律的感觉。
但是,他并不解释,反而沉着气,态度从容。
“就是……为了晓律,也无妨,她值得!”子淅的声音幽然。秦一城这时已经冷静下来了,他用不容置辩的态度说到,“不,我离婚跟晓律没关系!我跟前妻离婚之前,已经分居一年,我一心维护,她却执意离开,最后分手……也是无奈……”
说到这,秦一城沉默了,
他如果再把自己的事说下去,后面就有了晓律,有了他们的婚姻,他避开了。
“哥,你和晓律,到什么程度了?”
子淅的声音因为极度压抑而变了声,这件事,他不想问不想面对,却又忍不住要问。
听到这样的问题,秦一城不再看河水,而是低头看着脚下的石子路,看着上面清晰可辨的花纹路,有力地回了几个字,“如胶似漆!”
“如……胶……似……漆?”子淅的声音充满了不安和不自信。
“子淅,你没听错,就是这四个字!”
既然开始了,秦一城就要进一步表明自己的立场,希望子淅能知难而退!
意外地,子淅突然头痛起来,双臂扶着头,那模样极端地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