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心哭道:“向寒辰,我看错了你!你简直不是个男人!”
不管事情是怎么来的,可发生了这种事到底都是女人吃亏,男人占便宜。
可他却就这么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她的头上,让她一个女孩子,该拿什么颜面继续面见世人?
佳雪一声冷笑:“你做没做过,没有人比你更清楚!”
嘴里说着这样的话,她身上却一阵一阵地发冷,心里满满都是哀伤。
向、温两家世交,就如同水家与莫家的关系。
如果莫然跟佳仪发生了关系,不管他喜不喜欢,佳仪现在又是个什么样子,他都势必是要娶了佳仪才好收场的。
不管这件事是怎么发生的,到底发生了已经成为即定的事实。
在向家人看来,恐怕第一件要事,就是要对温如心做个交待。
而她,水佳雪,在向家人看来,又算得了什么?
水家虽说是魔都的地产大亨,可到了向家这样世界福布斯排行榜榜上有名的家族来说,其实根本什么都不算。
他们不会怕给不了水家交待,只会要给温家满意的结果。
纵然向寒辰喜欢的是她,又如何?
他们恐怕最终也只不过是情深缘浅,情深、缘浅。
温如心羞愤难当,恨不得此时地上有个缝她好钻进去。
事先算定了一切,却没有算到向寒辰敢这么肯定的说酒里有东西,所以他才会中招。
--她实在是没有算到佳雪回家之前,已经提醒了向寒辰不要喝醉。
所以向寒辰一直有心留着量,到头来却不知道怎么就中了招,明明还不到喝多的时候,却已经醉得不醒人事,这不是被算计了,又能是什么?
她再怎么傻,都知道此时如果把这件事敲定在了头上,她不仅是名声尽毁,还可能偷鸡不着蚀把米!
她势必要证明自己是冤枉的、清白的、不知情的。
这样的认知再加上对向寒辰反应的寒心,她哭得格外情真意切:“向寒辰,我真没有想到,你居然会把发生这种事的过失,全数推到一个女孩子的头上……好,好,是我算计了你,我不要脸,我想男人想疯了想着跟你睡!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都不敢承认的,是不是水佳雪在这里,为了跟她解释,你就可以颠倒是非黑白,连脸都不要了连良知都不要了?向寒辰,我今天就死在这里一了百了,我看你可能安心!”
她说着用力地向墙壁撞去。
房间里的人又不是死的,汪必厚上前一把拉住了她。
温如心便又哭天抢地的向窗户挣扎而去。
她这一番寻死觅活,是彻底打乱了整件事。
这个房间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夏玄月和荣知临也赶了过来。
她们一见这情形就骂向寒辰没良心,等弄清了大致情形,更是想也不想的站到了温如心那边,替温如心背书,说她们是不小心喝高了才会发生这种事,大骂向寒辰不是男人敢做不敢当,要把黑锅推给女孩子背。
温如心有了人来撑腰,更是又哭又闹,扬言自杀。
场面完全失去了控制。
那天晚上,是佳雪遇到的最难堪也是最混乱的一个晚上。
以她抓、奸在床开始,以温如心寻死觅活结束。
到后来夏、荣两人扶着温如心安慰,汪必厚也显然地不屑向寒辰的做法,站到了他们那一边。
佳雪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酒店的,等意识到自己已经在大街上了时,只觉得自己像游魂一般在飘荡。
向寒辰到底还是追了过来。
他一声声地叫着佳雪的名字,终于把她的意识拉了回来。
他想靠近佳雪,却被她冷洌的目光给冻住不敢上前,只恳切地说:“佳雪,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从来没有想过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佳雪苦笑:“那又如何呢?”
发生了的事情,已经成为既定事实。
任谁都改变不了了。
她脸上的神情淡淡的,淡淡的问:“你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呢?”
佳雪的身后,是一整条街灯火阑珊,是魔都繁华的缩影。
在黎明破晓前,那最漆黑的夜色,衬托出了大都市的灯红酒绿。
却让人觉得如梦似幻,似乎这一切的美仑美奂,都只不过是大梦一场,随时可能消失湮灭,完全接不到地气似的不真实。
路边霓虹灯的光芒带着淡淡的蓝色,照得佳雪的皮肤惨然如雪,美,却那么的冷那么的虚无飘渺,像是梦中才会有的情景。
向寒辰只觉得心都紧缩在了一起,整个人紧张得手都开始颤抖。
如果佳雪大哭大闹歇斯底里,倒还让他觉得一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
可是她这么冷静淡然,难道是哀莫大于心死?
她已经对他这个人失望了、绝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