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康皱着眉头睁开眼,眼前的一切都模糊地如同虚幻,雯雯正趴坐在床边,匀称的呼吸表明她已经睡着了。【ㄨ】
这时,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走廊里昏暗的灯光趁机钻进了林康的病房里,但也只给一小片地面添加了黯淡的黄色。林康想要探探头看看是谁在门外,却意外地发现自己根本就动不了了,全身上下除了呼吸之外的所有肢体器官都像是死过去了一样。
一片小小的阴影出现在地面上暗黄的光亮下,然后慢慢变大逐渐呈现出一个人的轮廓。门又一次发出了轻微的“吱呀”声,门缝被打开得更大了,一捆绳子最先出现在林康的视线里,然后是一只细腻的手。
如果从农村人看外貌的眼光来说,这双手一定是一个平时不做农活少做家务的大姑娘的手,但是当这只手的主人完全进入到病房里的时候,林康暗自大吃了一惊。来人非但不是个水灵的姑娘,甚至从背光下的相貌估摸起来都应该是四十好几的大男人了。
只是这男人的鬼祟行为加上手里的东西,怎么看都是来者不善。林康努力地想要抬起手去拍雯雯的肩膀把她叫醒,但无论他怎么用力,沉重的身体都无动于衷。
男人走到林康的病床前瞟了正在熟睡的雯雯一眼,手脚麻利地散开了手里的绳捆。林康身体动不了,只能用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男人,像是一种警告,也像是一种求饶,嗓子里“嗯嗯啊啊”的声音连牙齿这一关都破不了更别说从嘴皮子底下溜出来了。
男人戴着医生专用的口罩,看不清具体的容貌,但是眼角处的一条深深的疤痕却让林康一瞬间就想起了白天给他打镇定剂的那个男医生。林康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男人把绳子缠到了他的脖子上,一道,又一道,然后男人在绳子上摆弄了几分钟之后拉扯了两下,看样子应该是打了个结。
林康又拼命动了动,身体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林康仿佛看到了口罩下面男人令人作呕的奸笑模样,只是他不明白,他还只是个孩子啊,跟这些人别说深仇大恨,就连小摩擦都完全没有,为什么男人一定要置他于死地呢?
就在林康完全搞不明白状况的时候,门“啪”地一声轻响,被关上了。
男人吓得手一哆嗦,扯动了一下手里的绳子,林康登时感到呼吸困难眼冒金星。男人回头看了一眼窗户,窗帘在月光的照耀下轻轻地摆动着,原来是窗户没有关风吹了进来。
男人舒了口气,豆大的汗珠已经从额头处凝聚到一起滴落到了林康的脸上,“吧嗒”一声,男人赶紧擦了擦额头准备继续行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