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王府、卢皇后、卢家,这些通通都是他的助力,可是他做什么事都从来不跟这些人商量,总是一意孤行,偏执固执得可怕又可笑。
殿外有人啪啪啪的敲门,太子看了荣成公主一眼,扬声喊了声进,三宝一溜烟的跑进来,又有些犹豫的看了荣成公主一眼,欲言又止。
太子牵起嘴角笑了笑,咳嗽了几声就让他说:“没什么好避的,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吧。”
三宝应了一声是,低声道:“殿下,锦衣卫已经去陈德忠家里抄家了......”
又是抄家,这几年来京城每年都有人要遭殃,荣成公主看了太子一眼-----这其中又有许多人家破人亡都是太子造成或者跟太子脱不了关系的,她闭了闭眼睛没有说话。
太子也没等她发表什么意见,当着她的面,这回也不藏着掖着了,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继续说:“都处置好了?没什么错漏的地方吧?”
陈德忠哪里真的贪了那么多钱?把他整个陈府都卖了恐怕也弄不出几十万两银子来,太子临时给他塞了许多地契房契跟金银名画之类的东西,毕竟就算是做戏也要做全套。他其实跟卢皇后一样,都知道建章帝这回是彻底动了疑心,陈德忠不过是表面上给他个台阶下罢了,好叫建章帝有个理由放过他,真正让建章帝心软的,是卢皇后的那番话,太子知道,所以格外愤怒-----当年的事一直是梗在他心里喉间的一根刺,一碰伤口就要化脓,让他想起被丢弃的难堪跟无助,如今他还要靠着这件叫他这么多年都活在噩梦阴影里的事来脱罪,就更叫他觉得全身的血都往上涌。
三宝的腰弯的更低了,点了点头:“已经做好了,地契房契落的都是别人的名儿,陈德忠自己知道该怎么说,锦衣卫抄了陈德忠的家,只把陈德忠跟带走了,其余的陈家人都收押在刑部大牢里,等圣上发落。”
陈德忠是代他受过,以建章帝的性子,既然明知道陈德忠是冤枉的,这回大约是不会对陈德忠下死手,太子根本不甚在意,挥了挥手没说话。
三宝却没退下去,看了荣成公主一眼,有些犹豫可还是映着头皮道:“太孙殿下特意着人去刑部大牢打点了,陈德忠的儿媳妇刚生产完还未出月子,太孙殿下还特意叫人给她们单独一间牢房,准许陈家其他族人进去探望照顾......”他说完这番话,觉得脖子凉飕飕的,整个人都忍不住想要发颤,要不是荣成公主还坐在这里,他早就害怕的双腿发软站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