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青还没搞清楚他什么时候来的就被他吼,激得她心头己经稍平息的怒火瞬间又烧了起来。
“他是谁关你什么事,我的事你少管!”她用力地推着他,希望能推开他高大的身体。
“你还让他碰你,该死的!”
鬼魅被气得失去了理智,话一落俯头便堵住了她的唇,使劲摩擦,好似她的唇很脏,用力擦干净般。
“唔……”石青拼命地挣扎,不论她多努力都没有鬼魅的力气大。
久久鬼魅的火气才褪了些些,松开她,发现她的唇己经被吻得红肿,这下才满意,冷眸紧紧锁住她双眼,火气还挺大地问,“他到底是谁?你离开鬼域就是为了见他?为了见他你连儿子都扔下不管了?”
不她意愿被吻得晕头转向石青己经很火大,再听到他质问的话语,激起了她的叛逆心理,低吼道,“是!我就是为了见他才离开鬼域!为了见他我还想儿子都不要了,我很后悔为什么要替你生儿子,我更后悔为什么要被你緾着不放!我讨厌你!”
在她吼完最后一句时,鬼魅倏地将她放开身体倒退了好几步,冷眸死死地盯着她脸上的神情不放,想从她的脸上找到丝说谎的痕迹,但是,她说的都是心里话,没有一丝口不对心。
两人就这样互相瞪视着对方,僵持不下,谁也不愿意率先开口,怕一开口又是伤害彼此的话。
石青看着他,在说出刚才那番话之后,她就后悔了,但她也是被他逼的。
遇到牧存后她真的很矛盾,她想跟牧存在一起,但她又不想伤害鬼魅,而且她明白,她对他是有感觉的,还有他们刚刚出生的儿子,她也舍不得。
可是,牧存是她连死都想爱的男人。
鬼魅终于在她的眼里看到了挣扎,猛然反思自己方才的举动,确实是他不好,他不应该一来就那样吼她,但是,亲眼看到她跟别的男人接了吻,他怎能不被气疯?她是他的女人,只有他才能对她做这种事。
狠狠地做了个深呼吸后,他缓缓走近她,两掌轻握她肩,放低姿态跟她说,“宝贝,对不起,刚才是我不对,不要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石青这回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听习惯了他的道歉,这次却突然觉得,他明明是高高在上的鬼王,只有别人让他,他哪里用得着让别人,可他却屡次跟她说对不起……
“鬼魅,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我……”
“宝贝,刚才是我的错。”他打断她,轻轻将她揽入怀里抱着,享受着她在怀里的存在感,满足地叹了口气后,低声道,“你是我的女人,我不应该吼你,我视你为心头肉掌中宝,怎会舍得?我会那样对你,是因为我看到别的男人吻了你,那令我发疯,你是我的,却跟别人接吻,知道我心里什么感觉吗?我的心很难受……”
“你连心都没有了,怎会难受。”她对他没有了心脏这件事还是放不下,所以还是会忍不住嘲讽他一下。
“青青。”他皱眉,试着跟她讲道理,“那时候你还不知道我是附身在景暮崇的身体里,所以我不可能现出真身,怕吓坏你,而且那时候你也根本还看不到我,直到怀上了儿子,你才慢慢开始看到,所以我才开始露真身。有时候,我有事不在,你又遇到恶鬼时,我不在你身边怕你受伤害,所以我才会下这个决定,但我从没后悔过,为什么你就不能接受呢?我只是付出一点点,就能保证你的人身安全,这样我才放心地不在你身边。”
“那一魂三魄呢?你完全没必要,死了就死了……”死了她还能变成鬼。
“胡说!”他猛地轻斥她,“在鬼域里都是鬼魂,死了就表示连鬼魂都没了,你是存心想心痛死我是不是?一点良心都没有,你说你该不该被打屁股,嗯?”
石青嘴一扁,没说话。
但她知道是她胡闹伤到了他的心,可她就是不愿意低头认错,他确实是伤害了他自己的身体来护她救她,她也是真心生他的气,气他不爱惜身体。但如果换一个角度,如果他爱惜了自己的身体,那她的命早就没有了。
所以,她应该感谢他,谢谢他这么掏心挖肺地爱她。
如果她继续跟他在一起,有了危险他必然会第一时间护住她不被伤害到,但他绝对不会跟她说危险有多危险,如果受伤会是什么程度,一定是一声不吭,好似那都是小事,其实,他为她所受的伤,足以威胁到他的生命。
“那现在可以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了吧。”搂着她的鬼魅轻轻摇了下她,轻声问。
等问出来,他一定弄死那男的,鬼王的女人都敢碰!
石青见他一副不问不罢休的样子,跟白牧存还真是有得拼。
“他是……白牧存。”反正总有一天他会知道,不如现在告诉他。
“你说什么?”她说得小声,他也以为是听错了,不禁再问一遍,而且还竖起耳朵等着。
她抬起头看他,声音变大地一字一字告诉他,“我说,他是白牧存。”
鬼魅倏尔眯起了眸子,“你确定他是白牧存了?”
一听他这么说她就不高兴了,“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我还会认错不成?”
“白牧存有个胞弟。”他静静地说。
“我知道,但他们两个还是有分别,我遇见的就是牧存!”她斩钉截铁地说。
“你肯定搞错了……”
她不悦地打断他,“我没有搞错!而且,如果他是牧云的话,他不可能不承认,他从来不会骗我,而且他有什么理由冒充他大哥牧存?”
“青青,是人都会变,何况是鬼……”
她再一次打断他,这回态度冷冷的,“我不喜欢你这样说他,他就是牧存,我一直念着的牧存。”
“青青,他是假的。”他试图说服她相信他。
“证据。”她冷冷地睇他。
鬼魅凝着她,不说话。
照她现在的心态,根本不可能听得进他的话,而且,他也确实拿不出证据证明白牧云不是白牧存,因为他自己就是证据,他才是真正的白牧存,可他却不能自我证明,他觉得这才是最憋屈的!
“没证据?那就不要说他不是白牧存。”她冷冷说完打算走人。
他一把拉住她,困在怀里,“去哪?”
“你说我该去哪?”她反问。
“鬼域。”他说,然后又加了句,“不准再让白牧存碰你,要是再有一次,我非弄死他。”
石青心一跳,身体都繃紧了。
就是这语气,跟牧存太像了!
她哪敢让他们两个碰上,不打个你死我活肯定不罢休。而且她确实不能让牧存知道有鬼魅的存在,不然鬼魅真的有危险。
“鬼魅,我想……我们还是……”
分手二字还没出口,就被他给冷冷打断,并充满危险性地逼视她,“休想离开我,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否则我不介意亲自去找你的‘白牧存’打一架,看看谁才是你心里的白牧存。”
石青听了瞠大眼,哪里敢说话,否则他肯定要错手掐死她。
白牧存活着的时候都没人能超越他,去到哪里都是给人观望的份,险非他特许,否则谁能接近,更别说是跟他见个面说句话。
有人曾说白牧存这么嚣张,还要不要做生意了?
白牧存是财神爷,哪里会愁没有生意?排着队想跟他合作的都能绕地球十几圈去了,他嚣张是天经地义!
所以,白牧存被网民评为最牛逼、最嚣张却不跋扈、最高冷、最有钱、最迷人、最痴心、最好男人、最会经商、最……的代表。
所以,只要白牧存一出场,在场的男士都会全军覆没。
所以,白牧存就是最强的男人。
但现在是在阴间,最强的鬼……嗯,说不定就是鬼魅,两个都是强者,如果相遇铁定会发生化学变化,斗个你死我活免不了。
“鬼魅,我想,你打不过他……”她幽幽地说。
“不要说这种话来试图激我,激怒我的后果就是弄死他,但我绝对不会如你的愿一一放你离开我。我有那么见不得人么?你至于在他面前遮掩我的存在?别忘了,我才是你最终的男人,他只是你的过去式。”他冷冷地将事实剖开,让她无法逃避。
逃避,只是自欺欺人。
而且,他不会任由白牧云假冒他,让青青离开他这个真正的白牧存。
生前跟他抢女人就算了,死后还跟他抢,真是死性不改!
“你要不要把话说得这么白!”石青此刻真是讨厌死他了!
“你是我的女人,我必须让你明白,谁才是你的现在式,未来式,我鬼魅将是你唯一的男人。”他铿锵有力地说给她听。
“你这么在意你才是我的唯一男人?好,那我告诉你,我的第一个男人是白牧存,不是你鬼魅!”石青生气了,气他口口声声都是在提醒她,她的男人应该是谁,必须是谁!
她的男人是谁难道不是由她来决定么!
石青又错了,她的男人应该是谁、必须是谁,由鬼魅决定,而不是由她单方面决定。
鬼魅听了她这话,仅挑眉而己,唇边隐隐藏着丝憋着的笑意。
她的第一次,不就是给了他么,还想拿他自己来气他不成?傻瓜!
“那又如何?”他还是顺了她的意,配合一下她要的反应好了,免得她更加生气。
“什么叫那又如何?你们男人不是很在意女人的第一次么,我的第一次又不是给你,所以一一”
“不就是一块膜而己,没必要那么纠结。况且,你还给我生了个大胖儿子,这才是重点,大胖儿子比一块膜来得现实,膜破了就没了,但儿子是活蹦乱跳的,不会没了。”他说得头头是道。
石青觉得自己掉他的坑里出不来了。
“你什么时候给我设的大坑?鬼魅,你快点把坑填了吧,我想出去,行么?”
“我不是早就填坑了么,是你自己不乐意而己。”他说得好委屈。
“什么时候?这么说我可以走了?”
“去哪?我陪你。”
“我要去找牧存。”她在说这话时,心里居然有股说不清的感觉。
“你就这么爱他?”他问,其实心里还是很期待能亲耳听听她说爱他,毕竟她说的少之又少……
凝视着他的眼眸,对着他,她突然轻轻低唱了句,“我爱他轰轰烈烈最疯狂,我的梦狠狠碎过却不会忘……唔……”
鬼魅的感官被她这两句话戳得疼痛难忍,狠狠拥紧她,以唇寻找她的温度来缓解难忍的疼痛。
石青只觉得嘴唇火辣辣的疼,先前被他吻肿了,现在又来,她的唇像被辣椒浸泡过,疼!
终于,他放过她了,以额抵额,闭着眼眸低喃说,“看在你这么爱他的份上,我让你去找他。但是,不准让他碰你一根毫毛,铭记在心了我就让你去,记不住就别去了。”
石青听完他的话,不敢置信地瞪他,一把推开他,有些恼火地说,“你有病吧你,让我去找他你还亲我?看不出来你还挺大方啊!”他难道不会难过么?
“对自己,当然要大方。”
“啥?”他什么意思?
他说着她听不懂的话,唇边勾起的笑痕更是差不多亮瞎她的狗眼。
“记住我刚才说的话没有?”他又问一遍她。
石青很想说没记住,牧存有没有碰她关他屁事啊?不过,要是她说没记住,那她就不能去见牧存了,说记住了,她还能暂时瞒着牧存。
“记住了。”她没好气的应。
他的大方,真是出乎她的意料,他不是一向很霸道很小气的么,雷介子他都能那么斤斤计较,现在她碰到的白牧存,她的旧爱,他居然变得如此大方,是不是觉悟了?
鬼魅由着她自己在那里胡思乱想。
他要是觉悟了,就表示他要失去她了,所以,觉悟两字根本不可能出现在他身上。
“走吧。”他搂了她就离开。
回到鬼域,石青就呆呆地傻站在房洞门口那里,完全不知道要如何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团团出生的时候明明只是睡着,现在,为什么己经满地爬了?
“鬼魅,这是你儿子么?”她一脸不相信地问他,同时也在心里问自己,这是她生的儿子么?为什么感觉一点也不像刚刚出生的婴儿?
关键是,团团他现在根本就不是婴儿的体形。
“如假包换。”鬼魅点点头。“你想啊,在肚子里的时候他都能跑出来,还能跟你斗智,多聪明,现在出生不久就会爬了,不是很省心?你这当妈的是当现成的,不好么?”
“可是,生了孩子后明明就应该看着孩子一点点长大,一点点变化,这是身为母亲应该得到的乐趣,这点乐趣都被剥夺了还有什么乐趣可言!而且,他一出生就会爬了,再过不了多久他岂不是要像你一样成大人啦?简直就是逆天生长好么?”
鬼魅却只是耸耸肩,长臂一搂她的腰身,“我是这样想的,只要你轻松,我就开心,带孩子很辛苦的,他长得快未必不是件好事,起码你不用日夜不分地照顾他,我会心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