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空旷清冷,他依旧不在。盛蒲夏把婚纱随手放在沙发上回了房间,倒头就睡。
她最近闲得发慌,公司那边又没什么工作,想到还要拍代言和宣传于是在小区附近办了健身会所的vip,她喜欢那种流汗的感觉,累了,晚上就不会睡不着了。
省得清醒的时候总是在想他为什么还没回来,他在干什么。然后望着一室的冰冷伤神。
难得,席灏凌晨一点前就回来了。他开了客厅的大灯,一眼就看到了沙发的大袋。
席灏看着这件婚纱阴郁的脸色已经不能再深沉了,他随意的把婚纱扔在沙发上,跨过去时甚至在洁白的布料上留下了浅浅的脚印。
她睡得香甜,他没有打扰。
席灏站在阳台上,迎着冷风打了个电话给季凌。
他说:“我现在订机票,明天上午就去北京,徐老板的工程越早订下越好。”
季凌隐约觉得有点奇怪,“明天?那随你吧。”
他们原本计划是三天后。
凌晨五点,席灏拖动行李箱的声音吵醒了她。
盛蒲夏一听到动静,也没穿鞋就奔了出去,他在玄关那边换鞋要走。她一眼就看到了黑色的行李箱。
“你要去哪?”她问。
“出差。”席灏换好鞋,落下两字准备开门。背后却突然被人抱住。
他低头,看着环在他腰的手眸色闪动。
“你是因为简琰在和我生气吗?”
他没回答。
盛蒲夏抱得更紧了些,侧脸贴在他宽阔的背上,“我和他没什么的,我对他也没有......”
“蒲夏。”他叫她的名字,很认真,“做你想做的,不用顾忌我。”席灏把她的手指一点点扒开,没回头,大步离去。
什么叫不用顾忌他......
门没关紧,寒风从门缝里溜进来,她双手抱臂。
冷。
席灏走到电梯前等,可是却错过了一班又一班。
......
林姐时隔一段日子见到她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瘦了。
盛蒲夏坐在候机厅里,神情恍惚。
“蒲夏姐,你怎么瘦的啊,脸蛋都尖了不少呢。”小麻雀十分想知道瘦身秘诀。
她淡淡吐出两个字,“心烦。”
小麻雀以为蒲夏说自己现在心烦着,也就闭上了嘴没再问。
林姐说:“瘦了好啊,等会到了北京,拍那个平面和站台都会比较上镜。”
到了酒店订房间时,蒲夏说:“帮我订个楼层高一点的。”
“啊?为什么啊?”
“因为高。”
小麻雀只觉得今天的蒲夏怪怪的。
当盛蒲夏站在22层高的vip套房的窗边俯视北京的时候,她忽然就松了口气,即使双手已经出汗。
她在想,好高。
而不是在想,席灏。
这几天思来想去,也还是没懂那天他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如果是因为简琰而生气,那她那天的解释他为什么无动于衷。
就这样站了好久,直到她双腿有些发软。
......
酒店包房里弥漫着浓浓的烟草味,徐建国颤抖着手深深吸了一口,吐出的烟眯了他的眼。
“徐老板,您还有什么要求吗?”季凌笑得端庄,其实早就想把这个老色鬼一脚踹出去了。
“有啊,怎么没有。”徐建国把一小瓶二锅头砰的一下重放在玻璃转盘上,推到季凌面前,“咱们喝酒!”
“我不喝酒。”季凌说。
席灏把酒转到徐建国面前,“等会我们还有别的工作要做,就不喝酒了。”
“不喝酒怎么谈生意?”徐建国掐灭了手里的烟,窥视着季凌。
“可我们不已经决定好合作了吗?”季凌只觉得胸腔里的火在冒。这个老不死的是什么眼神,太他妈猥琐了!
“诶,商场合作这种事情,都是瞬息万变的。”
徐建国给了服务员一个眼色,服务员点头给季凌和席灏倒酒。
席灏抿唇,试图了解这顿饭,“徐老板,那就敬您一杯,祝我们合作愉快。”
季凌一口闷,想要拎包走人。
徐建国手指叩着桌子,“这就是你们谈生意的态度?一顿饭还没吃上几口就走?这样以后谁敢和你们合作啊,未免也太过功利了。”
说来说去,徐建国就是想灌醉季凌。
季凌酒量不好,属于三杯就倒的类型。她从小到大参加什么宴会一般都只喝饮料。
他给了个席灏眼色,“今晚问你要个人。”
席灏扶着季凌起身,“抱歉,我先带她回去休息了。如果徐老板觉得别人也可以做出您想要的商场那么请另谋高就吧,不奉陪了。”
徐建国咬着烟头,嘀咕了句,“这小子真他么不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