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翔从床上爬了起来,看了看外面灰蒙蒙的天,抬手看了看腕上的石英表,才早上六点,天还没有大亮。在特侦队服役已达一年的他有着运动员的体质支撑下,让他早就适应了那种按时作息的生活。
他穿好了自己的作训服,然后把床上的被子叠好,此刻才听到屋外有人开始吹起了口哨,“起床!起床!”
赵喜敏军团的士兵们从各自的床上爬了起来,整座界镇里原本有着比较大的城镇规模,常住人口超过五千,城外驻扎着三十万南岸军。不过在伊藤宅三带着日裔部队溜号之后,罗素带着龙骑兵过来驱逐了阮伟和赵喜敏的军队,让他们去攻打沙巴克。早先界镇里的势力平衡被打破,大量的迈德诺人涌入界镇,通过明目张胆的抢劫从界镇里的居民们手里掠夺财富甚至危害他们的安全。后来北方军强渡界河,将迈德诺人打得落荒而逃,但是这些北方军可不是什么解放者,界镇的居民在他们眼中不亚于敌国之兵,在北方军士兵的掠夺之下,界镇的居民不得不背井离乡,逃出了界镇。当赵喜敏带领军队重新接手界镇防御的时候,整个界镇的居民已经不到五百人了。赵喜敏毕竟是在此地驻扎多年的老将,怎么说对界镇居民们也算是有感情的,因此制止了他麾下“北方军”对居民的劫掠,这才让界镇居民恢复了较为安定的生活。
由于此刻界镇被围,因此界镇居民无法出城进行粮食种植,整座城市失去了粮食生产能力,但是由于之前占领此处的北方军把这里当做一座要塞和后勤中转中心,现在界镇的粮仓里还储存着足以让现在界镇附近驻扎的所有军队以及当地居民吃上一年还多的粮食。吃不是问题的情况下,唯一要头疼的就是军队的战斗力问题了,跟随马翔一起来到界镇对这些士兵进行训练的特侦队员们很快就开始了对赵喜敏军团士兵们的魔鬼训练。
马翔把身上的武装带扎好,将自己身上的武器都整理好,将手枪再三检查之后,装在枪套里,然后走了出去。
一排排的士兵正在军官和士官们的带领下跑上校场,校场的占地面积不大,容纳这么多部队是不够的,因此这些部队都是以连为单位,每集结完一个连,就由带队军官带头出去跑步武装三公里。马翔作为特侦队分队长,自然是要身先士卒带头的。按照训练要求,马翔需要带领这些不当值的队伍从界镇出发,先沿着水田间的空地跑到南棱堡,接着在这里进行一场半个小时的队列训练,然后再跑到东棱堡去,再在那里进行不发射实弹的射击训练。完成这些训练科目后,他们将在军官的带领下跑步回界镇吃早饭。随着士官的大声口令,马翔带着这个连的士兵向着南棱堡跑去。
南棱堡距离界镇城墙大约是五百米,由于距离不远,马翔要求士兵们用冲刺的速度进行奔跑,跑在最后的三个人会被要求做五十个俯卧撑作为惩罚。他在队伍的最前方快速地奔跑着,这倒不是因为他身上的东西比士兵们少,实际上他的装备远比普通士兵们还要更多一些,例如地图包、弹匣,头上还戴着货真价实的钢盔,他携带着的半自动步枪还是旧世界带来的SKS半自动,俗称七斤半,比普通士兵们携带的元老院步枪还要重一些。但是马翔是特侦队的分队长,早就已经在北纬的照顾下习惯了这种强度的锻炼,因此他现在跑在最前面,一百多米士兵都气喘吁吁地跟在他的后面,但是没有任何士兵有怨言,包括赵喜敏军团的军官们,对于马翔也只有尊重,军队是个讲实力的地方,如果军官做得到,那么士兵玩了命也会去尽力做到。
不多时他们就跑到了南棱堡,南棱堡占地面积不大,只有大约一万多平米的样子,里面也缺乏士兵居住的区域,士兵们只能尽可能地搭建帐篷住在里面。随着“一二一”的口令,跑进了棱堡的士兵们很快就在军官的带领下开始了队列训练。马翔作为本地最高指挥官,并不需要参与到这样的队列训练中去,因此他让官兵们自己进行训练,他则一个人走上了棱堡的墙上。
棱堡的两面木墙之间搭建着一条宽一米五左右的木质地板,有专门的步道垂直连接到这些地板上,能够让士兵们迅速从步道跑上城墙。不过现在的地板并不平整,因为这两座棱堡都是在十多天的赶工下完成的,用马翔的话说就是驴粪蛋子外面光,如果真挨上两炮,就什么都漏出来了。
“首长好!”值班的士兵看到马翔走过来,连忙站起来敬礼,马翔制止了他的动作,“在这样的地方不要向我敬礼,不然的话敌人很容易就会发现我是军官,一旦集火射击,我很难逃得掉的。”
那士兵不好意思地放下手,正想说话,就听得马翔问道,“昨天晚上的情况怎么样?”
“报告首长,一切正常。”士兵条件反射地把手举到一般又缩了回来,愣生生把这个敬礼动作给瘪了回去。
“噗啦噗啦——”随着一阵飞鸟飞了起来,把马翔听得一愣,“怎么有这么多鸟?”
“首长,前面以前是水稻田,地里还有一些野谷子在生长,鸟喜欢落下来吃谷子。”士兵说道,“不过今天这些鸟不知道怎么会连续不断地乱飞。”
马翔脑海中闪过一道亮光,“你说什么?”士兵并没有理解他的话里的意思,只是在继续说道,“昨天那两个南方佬跑掉之后,今天早上开始就有这情况开始出现了。那两个南方佬动作还真够快的,我们这边二十多人都没打中他们,还打中了一个我们自己的人,好在没什么大事,已经送到急救站去了,听说就是皮肉伤……”马翔完全没有听到那士兵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语,一个模糊的想法在他脑海里悄悄翻腾着,但是就好像在那士兵发散思维的自言自语中到处乱飞,让他完全把握不住,与想法的结果始终若即若离。